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卯时三刻,长安城西的明德殿前人声鼎沸。
林栖立在朱漆台阶上,手中算盘珠子轻叩掌心,目光扫过广场上三千名女官考生。
她们身着月白襕衫,发间别着银丝算珠,是她特意设计的“女官试服”
。
那些算珠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银光,像无数双等待破晓的眼睛。
“今日起,天下女子皆可执笔。”
林栖的声音清冷而坚定,身后屏风上“女官科举”
四字墨迹未干。
她将手中考卷高举过顶,纸页在晨风中簌簌作响,“糊名考卷,唯才是举。”
人群中有世家女眷窃窃私语,林栖眼角余光瞥见谢家马车帘子后闪过一道金线绣的蟒纹。
她咬了咬后槽牙,将考卷掷向负责分发的崔明月:“记取,但凡字迹潦草者,便用朱砂在卷角画圈。”
话音未落,一阵寒风掠过殿前。
林栖余光瞥见玄色龙袍的衣角扫过朱门,萧烬的靴声踏碎满地晨露。
他立在她身后三步处,袖中寒光一闪——那柄匕首!
“私设考场,便要担私设之责。”
萧烬的声音裹着霜,指尖却轻轻挑起她发间的一枚算珠,金属碰撞声清脆如冰,“你当心,有人想看这考场先于你焚于火。”
林栖的瞳孔骤然收缩。
匕首滑落的刹那,刀柄上篆刻的“烬”
字在她视网膜上烙下血痕。
那字迹与冷宫壁画中那位被废太子佩刀的铭文如出一辙,连刀柄上那道裂痕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谢家的马车,”
萧烬突然开口,指甲深深掐进她手腕,“三年前载着先皇后尸骨驶出冷宫时,帘子上也是这蟒纹。”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袖中匕首却在她掌心留下森冷的触感,“你真以为,他们容得下女官科举?”
林栖猛地甩开他的手,却见崔明月正捧着考卷踉跄后退。
少女耳后那道月牙形疤痕——与谢衡书房暗格里那幅“废太子行刑图”
上,被斩断喉管的少年面容重叠。
她突然想起昨夜谢衡书房的铜镜,镜中倒影的匕首刀柄,分明也刻着那个“烬”
字。
“主考官!”
崔明月的惊呼将她拉回现实。
少女指着人群后方,谢家马车旁的阴影里,十几个黑衣人正将油罐往主考楼梁柱上攀爬。
林栖的菌丝触手暴起刺入空气,却在触及油罐的瞬间僵住——油罐缝隙渗出的蓝光,与萧烬袖中匕首刀柄的裂痕如出一辙。
“放火的是谢家死士。”
林栖的声音平静得令人心悸,指尖却已将三枚算珠嵌入掌心,“但真正要烧的,是冷宫里某个被抹去的‘烬’字。”
萧烬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袖中匕首发出细微的嗡鸣,林栖突然明白,那柄匕首与冷宫壁画中太子佩刀的共鸣,早在三万年前沈昭的情书中埋下伏笔——原来所谓“归墟的摇篮曲”
,不仅是文明的轮回,更是某个被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