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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的深处,潮气与药香交织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扑面而来。
沈昭的麻布鞋底踏上湿滑的青苔,每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
云雀,这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丫头,突然紧紧拽住了她的衣袖,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姑娘,听!”
沈昭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若有若无的呜咽声从地牢的深处传来,那声音细若游丝,却又夹杂着铁链刮擦石壁的刺耳声响。
她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寒意,下意识地摸向了身边的墙壁。
指尖触到的,是密密麻麻的刻痕,仿佛是某种无声的诉说。
就着火把微弱的光亮,沈昭细看那些刻痕,竟是数百个“虿”
字,每一个字的笔划间都嵌着细小的齿痕,显得异常诡异。
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
“虿盆之刑。”
裴青崖的声音在沈昭的耳边响起,他手中的琉璃瓶散发出幽幽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铁笼。
那铁笼中,一具白骨呈蜷缩状,肋骨间竟然卡着半枚铜钥。
裴青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这是谢家惩戒药奴的玩意儿。”
沈昭伸手去碰那枚铜钥,却在刹那间,萧烬的声音在她背后炸开:“谁准你来的?”
他手中的火把照亮了眉骨上的疤痕,那疤痕在火光的映照下,比白日里更加狰狞三分。
沈昭举起手中的铜钥,目光坚定:“陛下七岁那年,是不是在这里见过这个符号?”
她指向墙上那个带血的“虿”
字,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萧烬的匕首瞬间抵住了她的喉头,然而,那匕首却在微微颤抖。
沈昭仿佛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挣扎,她握住他的手腕,声音温和而坚定:“这些不是刻痕,是牙印。
七岁孩童的乳牙,要咬多少次才能把字刻进青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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