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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瓶人的左耳残缺,青衫上的血渍还泛着新鲜腥气——那怕是太医院刚死的学徒,已经成了他的培养基。
“裴……”
沈昭险些脱口喊出前世那个熟悉的名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罪奴裴七,见过娘娘。”
男人躬身行礼,琉璃瓶在火光下折射出冷光,“听闻您需要太医院记录?巧了,昨夜刚有人来烧过库房。”
说着,他抖开一卷泛黄的册子,沈昭定睛一看,竟是景和三年问诊名录,其中一整页都被朱砂勾了出来。
她急忙抢过名册,只见顾氏的名字赫然列在死亡名单的末行,诊断却是“心悸暴毙”
。
更蹊跷的是,同页还记载着:景和三年腊月,九皇子萧烬突发寒症,需每日取心头血入药。
九皇子,那是萧烬的旧封号。
沈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她盯着眼前的裴青崖,注意到他耳后的烧伤,那伤痕位置竟与前世上司实验室爆炸时的伤痕一模一样。
“你要什么?”
沈昭沉声问道。
“娘娘腰间那包白矾。”
裴青崖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瓶,“青霉遇碱则死,您却在制醋酸溶液——不如我们合作?”
三更梆子响彻宫墙时,沈昭、云雀和裴青崖三人已经站在了禁苑东北角的枯井前。
井沿的锁链早已锈成赤红,沈昭伸手摸去,链环内侧的抓痕清晰可见——那是孩童的手印,经年的血渍已经渗进铁锈之中,像一条扭曲的蜈蚣趴在井沿上。
“下面每十步设一道机关。”
裴青崖点燃火折子,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六十年前,谢家先祖在这里为太宗皇帝炼长生丹。
如今这井里藏着什么秘密,我们下去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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