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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医馆初筹备（第2页）

＂林清欢将自制的鹅毛笔蘸进朱砂墨，在宣纸上勾画出阶梯式诊疗流程，那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窗外的打更声，那声音悠扬而深沉，惊醒了蜷在药柜顶的黑猫，它碧绿的眼瞳里映着少女鬓边摇晃的珍珠耳坠——那上边还沾着昨夜未擦净的毒血残渍，那毒血的颜色暗沉而恐怖。

就在医馆门匾即将挂上的前夜，东风卷着咸腥的江水气息扑进窗棂，那气息带着淡淡的咸味，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王管家摸着黑将最后一块＂小心火烛＂的牌子钉在墙角，忽然听见瓦当上传来异样的响动，那声音怪异而神秘。

他仰头时，一片青瓦正巧落进掌心，上面用朱砂画着扭曲的蛇形图腾，与那日盐商令牌上的纹路如出一辙，那图腾仿佛散发着一股邪恶的气息。

王管家心中一惊，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脑海中闪过各种不祥的念头。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感觉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

二楼传来林清欢调试药秤的清脆碰撞声，王管家低头掸去衣襟上的瓦砾碎屑，那碎屑粗糙而硌手。

当他弯腰拾起那片青瓦时，檐角暗影里闪过半截绣着金线的袖口，那布料在月光下泛着红绡楼特有的胭脂光泽，那光泽艳丽而妖冶。

檐角的露水顺着青瓦滴落，在王管家手背上凝成一道蜿蜒的暗痕，那露水带着丝丝凉意。

他捏着那片蛇纹青瓦迈进前厅，正撞见林清欢踮脚将最后几味药材填入百子柜。

少女衣袖翻飞间，数枚银针在乌木格栅上投下蛛网般的细影，那细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

＂小姐，方才...＂王管家话音未落，东墙外突然传来破空声，那声音尖锐而刺耳。

雕花窗棂应声碎裂，半截羽箭裹着腥风钉在＂急症急救＂的木牌上，尾羽还在簌簌颤动，那颤动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林父掀开箭身上缠着的桑皮纸时，艾草灰扑簌簌落满青砖，那灰末带着淡淡的草香。

纸上朱砂字迹歪斜如蛇行：＂悬壶济世终成枯骨，杏林春暖化作寒潭。

＂落款处洇着暗红斑块，倒像是被毒血浸染过，那暗红斑块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这墨里掺了砒霜。

＂林清欢银针在烛火上淬出幽蓝，针尖挑起的朱砂粉末在光幕中分解成分子结构，那幽蓝的火焰跳动着，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系统提示音在耳畔炸响时，她突然想起昨夜盐商腰间的鎏金葫芦——那上面也雕着类似的蛇形暗纹，那暗纹仿佛有着某种魔力。

林母颤抖的手指抚过女儿新裁的素纱帷帽，那帷帽的纱质柔软而轻盈，＂城南陈大夫的仁济堂开了二十年，咱们何苦...＂话音被碾碎在青铜药杵的闷响里，那闷响沉闷而压抑。

林清欢霍然起身，腰间荷包坠着的乌木令牌撞在案几上，震得盛着青霉素试剂的琉璃瓶叮当作响，那响声清脆而响亮。

＂三更送贺礼，五更射毒箭，倒比太医院考校还准时。

＂她指尖划过箭镞上的特殊凹槽，突然冷笑出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屑。

晨光穿过破碎的窗纸，在她掌心的银针上折出七道冷光，恰如北斗七星悬在医馆横梁之间，那冷光冰冷而锐利。

王管家突然＂啊＂了一声，从袖中摸出半块压碎的茯苓糕：＂今早孙掌柜家的小厮送贺礼时，硬塞给老仆的。

＂糕点上赫然印着半个胭脂唇印，与昨夜苏婉步摇上沾染的色泽别无二致，那唇印鲜艳而夺目。

夜色渐浓，医馆里的喧嚣渐渐归于平静，暗室里的林清欢却在烛光下开始了新的探究。

暗室里的更漏滴到第七声时，那声音清脆而有节奏，林清欢正用鹅毛笔蘸着青霉素溶液，在匿名信背面勾画城中药铺分布图，那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暗室里格外清晰。

墨迹游走到红绡楼的位置突然晕开，她盯着那团朱砂色涟漪，鼻尖忽然捕捉到一丝熟悉的苦香——正是三日前陈大夫问诊时，药箱里飘出的蛇床子混着血竭的味道，那苦香勾起了她的回忆。

＂明日照常挂匾。

＂她突然吹熄烛火，黑暗中银针破空钉住只偷食药渣的灰鼠，那破空声尖锐而有力。

月光漏进窗缝，照亮少女眼底跳动的星火，那星火充满了坚定和决心，＂烦请王叔往城隍庙捐三车艾草，就说...林家医馆要熏一熏这满城的蛇虫鼠蚁。

＂

檐角风铃骤响，惊飞了蜷在药柜顶打盹的黑猫，那铃声清脆而响亮。

它碧绿瞳孔中最后的画面，是林清欢将匿名信折成纸鸢形状，轻轻抛进煎煮磺胺的铜釜。

沸腾的药汤吞没蛇形图腾的瞬间，一缕红绡特有的胭脂香从排水渠悄然飘散，那香气淡雅而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