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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似乎在陈今越的“光环下”
,没人看到她的付出和努力。
她偏偏就想争这口气。
刘清宁长长地叹了口气,冬夜寒冷,热气化作白雾。
吴楚楚看着这个妹妹。
她瘦了许多,刚回国的时候,脸是圆圆的,现在下巴都尖了。
眼角眉梢之间都是倦色,唯有紧紧抿着的嘴,还透着一股倔强。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
吴楚楚说。
“什么?”
“前段时间你妈住院了。”
刘清宁一愣:“什么?”
“别慌,不是大手术,子宫里长了个瘤,已经切了出院了。
前阵子刚查出来,她担心是癌,日日更跟我妈通视频,我妈本来想通知你,但她不让,说你云澜的事情已经够多,别让你操心。
哎,你妈比我妈小六岁,可头上的发白比我妈还多。
还有,今年两位舅舅都遇到了些难处——小舅跟人合伙投的小水电项目,那个合伙人跑了,卷走一百多万;大舅家的表哥在夏天被税警查出问题,罚了笔狠的,大舅棺材本都掏出来了……”
“怎么都没人告诉我?”
“说了能顶什么用?平白多个人操心。
老嬢嬢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让她知道又要麻烦。
现在提起这事,是想你若真把云澜出手,他们拿回当初投的本钱,好歹能周转周转。”
江风冷冽,即便在阳光正好的午后,灌进衣领依旧寒意刺骨。
若不是吴楚楚捅破这层纸,她竟不知两位舅舅的困境。
难怪前些日子小舅妈电话里绕着弯打听云澜经营状况,话里话外有退股的意思,后来小舅又特意来电让她别多心——她竟真就傻乎乎没往深处想。
或许,她真的过于理想主义了。
昨天陈显华在游说她卖掉云澜的时候,认真同她分析了云澜山居的运营情况,透彻程度,比她这个实际运维人都要深。
陈显华说,做生意也分大小。
小作坊靠的是十指翻飞的勤勉,一旦上了规模,那就就是一场资本的游戏,她的财力,显然担不起云澜更远大的未来。
将云澜卖给陈显华,对她,对她的家人,对云上村,对云林镇,或许都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这一刻,刘清宁有一种被人扼住喉咙,难受到想吐的感觉。
“我会好好考虑。”
“好。”
吴楚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但我希望你考虑清楚——云林镇的文旅蓝图是陈今越的理想,你为他趟进这淌浑水。
可是,你和他不一样,他端的是国家的饭碗,嘴里喊着“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把青春献给党、献给农村、献给人民,那是他选择的道路。
可你呢?说句难听的,他的理想、他的抱负,有政府给他兜底,花的不是自己的钱。
而你,却是真金白银地从自己口袋里往外掏,为了他的理想,你值得吗?你和他……将来未必就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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