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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在工地上看了一会儿,顺着清源溪往下走,到路寮去喝茶。
虽然云上村海拔高、气温低,大中午的在日头底下站一会,也是满头汗。
李阿四见三人过来,殷勤地倒上大碗茶。
路寮不远处就是清源溪的浅水区,在这一段玩水的孩子特别多,石头上坐满了年轻的父母,挤挤攘攘,玩闹声不绝于耳。
这老村子还真能焕发出新生机,钟文焕喝着大碗茶,心里感慨。
抬眼看见不远处的云上小馆,还未到吃午饭的时候,小馆外的长廊底下,已经坐满了吃山粉饺的客人。
王永梅老嬢嬢年近八十,抄着个大笊篱在土灶后面煮山粉饺,两个年轻小囡做服务员,一刻都停不下来。
“那个漂亮的,就是李树根那个侄女吧?”
钟文焕问。
“是。”
“她就住这儿了?”
“听说在杭州出了事,赔了一大笔违约金,没钱了。
王家祖孙俩就收留了她,毕竟还沾亲带故的。”
钟文焕想了一会儿。
“绢花阿婆的遗像那件事……”
陈今越轻咳了一下。
钟文焕懂了。
还是前几天的事,万山村出了件怪事,李树根家里门厅里挂的绢花阿婆的遗像丢了。
李树根非说是李妙妙偷的,报了警,派出所来了,在村里问了一圈,什么都没问出来。
原本村口的凤霞小卖部门口装了监控,派出所的人去问,偏偏那监控又坏了,丢了,新的还没装。
李树根不肯了,非说昨晚还看见那摄像头了,凤霞包庇,要派出所抓凤霞去坐牢监,被凤霞老公指着鼻子好一通骂,到最后,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其实村里人心里都清楚着呢。
绢花阿婆的遗像又不是什么宝贝,除了李妙妙,谁会去偷?大家心里都有杆秤,谁是谁非,公道自在人心,否则凤霞也不会把旧的摄像头拆了藏起来,白白花钱又买了个新的。
后来没几天,陈今越下村巡查的时候,凤霞把他叫进去,悄悄把旧的摄像头连带记忆卡塞给了他。
凤霞说,小陈镇长,其实我看见那天偷遗像的贼了,是个女的,但不是妙妙。
我是真看不过眼李树根那个狗生,这东西我不给他,给你。
万一以后有什么事……我这算自首吧?
陈今越看了监控视频才知道,原来偷遗像的竟然是——
刘清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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