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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向前看,云澜也要向前看。
冬去春来,万物生长。
两个月以前,整个中国都还笼罩在未知恐惧的阴霾之下,百年不遇的变故让人人心惶惶,可现在呢?阳光重新照耀在中华大地上,一切都重新焕发了生机。
困难都会过去,希望正在走来。
她不能放弃。
——
这天刘清宁去县里参加一个直播助农的培训会,培训结束后,在街上逛了逛,满满的一杯奶茶喝空,她把纸杯捏扁,丢进垃圾桶里。
一转身,险些和一个人碰个满怀。
陈显华。
颀长的身形裹在深灰色巴宝莉战壕风衣里,本该应该是商界新贵应有的飒爽,可此时那张因为Félicité而被各种自媒体炒红的“混血神颜”
老板的面孔上,下颌线绷着霜色。
“清宁?“他眉峰微抬,眼尾细纹里渗出星点笑意。
两人沿着江水奔涌的方向信步。
“好久没见你,最近如何?”
陈今越告诉过她,在华侨风情园的事情上,陈显华摆了县政府一道,如今在县里的境遇,已不如去年那样风光。
按现在的形势,他的红酒进出口贸易估计也已停摆,唯有几家法餐馆还在支撑。
“我回了一趟马德里,刚回国不久。
这两年他的身体不好,医生几次下了病危通知。”
“他还好吗?”
陈显华的目光越过瓯江江面,初春的江水裹挟着粼粼寒意,最终落在遥远的山头。
“他上个月去世了。”
“抱歉,节哀顺变。”
陈显华摇头:“其实这十来年,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好,长年缠绵病榻,家里人早有心理准备,只是在父亲临终之前没能陪伴身边,总是遗憾。”
上个月接到父亲病危的消息,他立刻动身回马德里,没想到国际航班熔断,一票难求,等他买到票,只刚刚来得及见上父亲最后一面。
那时,父亲已经进入弥留状态。
他握着父亲枯柴般的手,将耳朵贴在他的嘴边,只听到他如婴孩般的喃喃。
“阿妈,阿妈。”
是青田方言。
“我连父亲的临终遗愿都没能亲耳听到。”
他摇头,垂下双眼,“但愿我能实现他的遗愿。”
两人在江边站定脚步。
“清宁,马上就是清明节了,是吧。”
“没错。”
光阴似箭,她回国竟已两年了。
彼时在巴拉哈斯机场拖着行李箱登机的人,怎会料到这趟归途成了停驻,更在江南烟雨里种出了“云澜山居“。
“在中国,清明节是扫墓祭祖的日子。”
“对。”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陈显华的目光从远山收回来,看向刘清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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