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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柏这是有多恨啊。”
戚檐喃喃自语,他瞥向一旁,只见文侪还在补笔记,飞速滑动的圆珠笔在日记本上留下清晰齐整的字迹。
戚檐掰回自个那仿若向日葵追着太阳转的脑袋,想不明白自己的视线怎么总不由自主地绕着文侪转?
“向日葵……”
戚檐咂摸着那念头,忽而又看向了文侪白扑扑又带点粉肉的狐耳,便装着无意识地搓了一把,赶在文侪挥拳头前先把话给说了。
“梁桉!”
戚檐将双手合在口边,朝楼下喧哗怪物群喊了一声。
那举止极其绅士的怪物闻声走至栏杆下,仰起脑袋瞧戚檐。
他满头白发如碎银熠熠,海风穿梭于他的发间,却不叫他显露半分的狼狈,他微笑着看向戚檐:
“您好,您是在喊我吗?”
戚檐在心底骂了一声:靠,钱柏心动得要昏了。
他觉得呼吸困难,有种想要从二楼一跃而下的冲动。
他想跪在地上跪拜那人儿,想得几乎要发疯。
可戚檐转念又想,钱柏不知是对梁桉有多恨才会变作这般。
若是情感未曾颠倒转化,钱柏此刻怕都要操纵他的身子,跳下去掐住梁桉的颈子。
爱慕之心昭然若揭,杀人之意藏形匿影。
戚檐觉得打心底犯恶心,于是将那双含情的眼转向了那只白狐狸。
奈何那狐狸正埋头写字,并不搭理他,他只好又看向了梁桉。
“送你个东西。”
戚檐勾唇笑起来,他夺得了自个身体的主导权,纵使钱柏好似在竭力要他停下动作,他仍旧慢条斯理地从黑袍的口袋里掏出那从酒窖里获得的铁球,继而抛了过去。
他将东西往楼下扔时,见周遭怪物们都一脸茫然,本已做好了一无所获的打算,哪曾想梁桉陡然色变,一对浓眉紧紧压住了他深邃的眼。
他觉着那人全黑的眼珠子活像一潭黑水,愈是要往内看,愈是让人觉得要陷入其中,几近窒息。
“你为何拿着我爸?!
!
!”
满面通红的梁桉开始不顾形象地怒吼,他歇斯底里地喊叫,喊得祝叶震悚,项桐惊愕,戚檐却在这时笑了起来。
黑球是梁桉他爸啊?
不错,又有新线索了。
“这不过是个铁球,怎么就是你爸了?”
戚檐盯着梁桉颤抖的唇,步步紧逼。
梁桉正欲说些什么,没成想那祝叶却慌忙挡到了梁桉身前。
“戚檐,你不该这样。”
祝叶透明的瞳子闪了闪,里头沁入了好些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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