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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阖上了眼,眼皮好似强行合住了无数玻璃渣,眼球每每朝旁一滚,那些尖锐且细碎的玻璃渣便挑破三层薄膜,狠刺进内容物之中。
疼,但他睁不开眼,无法控制颤动的眼珠子嚓嚓地与碎玻璃厮缠。
湿热的血腥自缝隙中挤出去,沿着下睑,一直滑至下腭。
滴答、滴答。
片晌,有人一脚踹开了大门,又听几声枪响,火药味随即绕去了他的鼻尖。
紧接着他被几人抬上了担架,而后跑动起来,风过脸,是烫的,又是湿的,奇怪的触感。
担架很快变作了滑动前进的转运床,他因止不住咳血,被用一张白被蒙上了面容。
轮子滚着,差些撞上一群穿白褂的研究人员。
“让开,让开——!
急救!
!
!”
是沈道爷的声音。
戚檐仍旧睁不开眼。
被拦下的研究人员中有个带着眼镜的,不耐烦地抬手瞧了瞧表,继而蹙眉看着病床远去。
“文研究员,愣什么呢?走吧。”
身边的前辈催促着。
“哦、哦!”
文侪将手中书抱紧。
他不自觉仰头,看向这条长廊中透明的,能叫他清晰看见外部情况的玻璃天花板。
海水浮动,由于缺少光源,一切都变得昏暗模糊,仅能勉强认出经过的是大小不一的鱼形黑影。
是置身深海么?
他没能问出口,只默默随催促他的研究人员一并向前,并成功根据姓名牌找到了自己的工位。
老旧的木质办公桌散发著一股海腥味,文侪面不改色从抽屉里摸出了一条铝合金工号牌。
【长生号】
【姓名:文侪】
【部门:生物观察所】
【职务:高级研究员】
“靠!
一天天的,咋就咱们观察所屁事多?隔壁那‘瘟疫院’都没啥事!”
坐在文侪隔壁的前辈忽然拿拳头砸桌子,满桌东西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文侪知道,他说的“瘟疫院”
指的是【疾病研究所】。
他刚才进屋时仔细观察过布局,要想到达这【生物观察所】,必须从那所谓的【疾病研究所】的大门里进,一路还得经过他们的办公区与病房。
“可甭提了,‘三大所’里就属咱们事多钱少!”
坐在文侪对面的那一个研究员也搭了腔,“但较之这儿,那【科考实践所】才更是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