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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第3页)

文侪不知那向来喜欢凑热闹的戚檐这会儿为何站在窗子外不肯过来,只伸手去扯男人身上的绳子。

然而绳子还没解完,先听外头一阵颇响亮的钟声。

咚——

仅仅一声。

第七日淩晨一点到来了。

全楼熄灯。

嚓——

这小卧室里就连那微弱的圆灯也熄了个干净。

文侪陷入全盲之境,任他如何瞪大眼也无法瞧清周遭事物,哪怕是十指的一个影儿。

那男人在黑暗中大哭起来,他上气不接下气:“来了、就要来了!

我我我我劝过你的,我早劝过你的……”

文侪又一次抓住那人的肩,企图凭此获得一点慰藉。

他冲窗子方向回头,喊道:“戚檐!

你在哪儿?”

“嘘——”

文侪听到有人对他说,或许不是嘘,而仅仅是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

鸡皮疙瘩自腰间上爬,激起了上身难忍的一阵寒战。

他冲来风的方向伸手探了探,什么也没摸着,仅能将手继续搭回那抽泣男人的肩头。

可不知为什么,他这么伸手一抓,总觉得手感不大对劲。

像是……瘦了?

可那不像是瘦弱的缘故,他觉得那人衣物下边覆盖的已成了骨而非裹着骨头的皮肉。

文侪清楚自个儿现在如绷紧的弦,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会叫他失控,他不愿意为此所累,于是尽量冷静地伸手向上。

当他的指腹摸上那骷髅头时,他终于像是解脱般收回手去。

死了。

那男人死了,而且已腐烂至只余白骨的境地。

他逃不掉了。

脑里有个声音对他说。

文侪仅仅深吸了几口气,随意找了个方向说:“来吧,快点动手,老子累了,赶着去休息。”

话音方落,便有一杆烧烫的铁棍冲他猛捅而来。

起初是烫,而后是钝痛。

那东西不算锋利,所以捅穿他的过程更加地缓慢,更加地让人难以承受。

来人力气大,一根铁棍直将他撞去了墙上。

狗东西,真该死!

文侪遭那铁物贯体,痛得十指蜷曲。

他咬住下唇,冲黑暗中再度伸了手,猛然压向那人的五官——弥留之际,他仍企图辨清来人是谁。

须臾他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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