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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燃的火柴被他扔入了屋中,火势迅速扩散开。
他要转身离开,不曾想身后竟伸来一只手,推上了他的脊背。
他就这么倒入了熊熊烈火之中。
***
“杨姐……”
文侪呢喃着,“立碑人多为近亲,杨姐会是小白的什么人呢……”
他伸手抚过那泥泞又冰冷的碑文,一股突如其来的酸胀感仿若被气筒打入了他的心穴,他心底一霎闷得慌。
可他的原主不是戚檐的恩人么,关小白什么事?
哦,荀北说过的——他俩、戚檐以及小白都是同龄人。
都是朋友吗?
都是竹马吗?
他把头摇了摇。
不对,他家里没有一点有关另外三人的线索。
他该是游离于那一关系网之外。
正寻思着,忽见坡底闪了极小一个橘点。
——有人叼着烟上坡来了。
文侪拿脚将足边土一拨,将那石碑遮掩了个大概,也不管来者是人是鬼,先抓起一把土,藏在身后,笑道:“晚好啊!”
“晚好个屁,大半夜的不睡还搁这儿同我说晚好……”
来人嘟囔着走近,文侪偷摸着将手电筒往上打了打,这才认出走来的是那颇具艺术家气质的朱大师。
“您怎么来了?”
“你管得着么你就问!”
朱大师烦躁地搔了搔脑后打结的长发,死活捋不开,手索性就卡在后颈处同文侪说话。
他冲文侪脚边扬了扬下巴:“你来看望那丑玩意儿干嘛?”
“丑?”
文侪也不再将沾满湿泥的手背去身后,说,“小白丑吗?”
“不丑吗?”
朱大师反问他,语气冲得很,“照我看,他连沈道爷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死人门前骂死人,这朱大师还真是艺高人胆大。
文侪讪讪一笑:“死者为大,沈道爷生得好看谁不知道?好端端的拿他俩作比较干什么……”
“难不成把他和你这个也长得丑的比?”
朱大师剜他一眼。
山坡上刮起了风,风中湿气重,过身时人就像洗了回澡,衣服都被润得近乎贴去了身上。
这是恼了?
文侪仍端着一副温和神情,说:“不提这茬了……您眼下怎么会来这坡上?”
“我来给他挖出来。”
朱大师说着挥了挥手上的铁锹。
“挖小白?”
一个夏日的雨夜,本以为是一段奇缘,不曾想却惹上了一身麻烦,更可怕的是,竟然落入了一个精心打造的圈套,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没根基,没靠山,没人脉,没资源,一个农村走出来的打工者,一步步走向人生的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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