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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却高高扬起陆静送给他的玉佩,语气不羁:“我这放肆性子,可不喜欢被困在这深宅大院之中。”
可如今,他却自己争着要踏入这宅中,甘愿成为一只被困住的困兽。
孙侧君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适时地轻咳两声,用团扇掩住唇角,眼中透着一丝无奈:“奴突感心悸,恐怕会扰了诸位的雅兴,先行告退了。”
主君深知他性子冷淡,也懒得与他计较,随意地挥了挥袖,示意他退下,可目光却始终紧紧钉在林二郎身上,既有对林二郎刚才言语的不满,又有对其潜在威胁的警惕。
云小侍何等精明,一眼便看出主君此时因林二郎的话而心生闷气,深怕主君一时意气用事,误了借林二郎与陈哲争斗来稳固自身地位的大事。
于是,他赶忙满脸堆笑,故作吹捧道:“哎哟,要说起来,林郎君可真是当得起殿下那‘真心’二字啊!
您瞧瞧之前那哲小侍,在府里何等受宠,可林郎君您一来,他立马就被殿下冷落了呢!
可见殿下对林郎君您才是与众不同,真心相待啊!”
主君听着云小侍这话,原本紧锁的眉头微微一动。
他心里琢磨着,自己可是盘算着让林二郎和陈哲相互争斗,以坐收渔翁之利,可不能因一时之气坏了大事,得继续利用林二郎去制衡陈哲。
想到这儿,主君强扯出一抹看似真诚,实则虚假的笑容,努力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主君姿态。
只见他轻轻捋了捋衣袖,神色间带着几分高深莫测,隐晦地暗示林二郎:“以二郎之才,日后在府中,说不定还有更合适的名分。”
话语间虽未明说,但那潜在的意思,只要稍具心思之人,都能听出是在暗示林二郎有可能被封为侧室。
这暗示一出,席间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恭贺声。
杯盏相碰的脆响中,林砚仓促起身行礼,嘴角虽挂着淡淡的微笑,心里却在冷笑:现在我暂且屈居你之下,日后定要将你踩在脚下。
坐在张侧君身旁的王贵侍看着林砚的神情,暗自琢磨着这人的心思,又看了看主君,他因着嫡姐是太女的近卫,得了一个贵侍的名头,在府里不慎得宠,却懂得逢迎人心,在主君面前得了些好处,此时见主君对林二郎看重,便想着得让这两人之间的局势微妙些,不然以后主君有好处可想不到他了。
于是笑着对林砚说道:“林郎君如今在殿下心中地位非凡,日后这府中的日子,怕是要更加风生水起了。
听闻林郎君才情过人,不知能否赏脸,为咱们这些俗人再吟上一曲新作,也让咱们开开眼界。”
林砚微微挑眉,心中明白王贵侍此举不过是想在这宴上再添些波澜,但他也不怯场,略作思索后,轻咳一声,缓缓吟道:“夏赏繁花愁绪添,炎夏繁花绽满园,蝶飞蜂舞绕枝繁。
本应心醉斑斓处,怎奈愁丝绕梦魂。”
吟罢,他端起酒杯,浅抿一口,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主君。
主君听了这诗,心中冷哼一声,觉得林砚这诗里怕是暗藏对自己的不满,但面上依旧维持着笑容,说道:“林郎君果然好才情,只是这诗中之意,似乎有些消沉啊。
莫不是本君这花宴,招待得不够周全,让林郎君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林砚心中暗道你这花宴如何不打紧,只要是你办的,我就不舒心,面上却依旧神色如常地回应道:“主君说笑了,不过是心中有感而发罢了。
能参加主君举办的如此盛事,二郎荣幸之至。”
云小侍见气氛有些微妙,赶忙出来打圆场:“林郎君这诗,意境悠远,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咱们还是继续饮酒赏花吧,莫要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宴上气氛这才又热闹起来。
然而,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之下,每个人心中都各怀心思。
主君盘算着如何利用林砚和陈哲相互制衡,巩固自己的地位;林砚则想着如何一步步在这宅院里站稳脚跟,将主君踩在脚下;而云小侍则在一旁察言观色,想着如何推波助澜,王贵侍琢磨着从中谋取自己的利益。
待宾客散尽,夜幕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