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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呼吸两下,咬牙切齿道,“好吧,行……就当我是个内心柔软的好人。
既然我是好人,你为什么还要以怨报德,你行行好放过我,让我安安静静上会儿学不行吗?”
“这不是以怨报德,我是想帮你融入班集体,升国旗是非常神圣的任务,有利于帮助你在同学中建立光辉形象。”
她一本正经地解释。
许思睿彻底无语了。
祝婴宁的逻辑根深蒂固,坚不可摧,他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改变她的想法,索性朝床上一扑,拉高被子罩住自己,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打算无视她的存在直接睡觉。
她爬上来,坐在他旁边,喋喋不休又劝了他一会儿,然而不管怎么劝,他都毫无反应,甚至学着电视里的人故意打起装睡的呼噜。
“……”
他不想做,祝婴宁也没办法把他强行挟持起来做,见劝说无果,她只好暂时先合上日程本,决定等第二天睡醒再想想新办法。
**
新办法就是继续劝。
走在上学的路上,许思睿深刻意识到在这里生活最要紧的事不是别的,而是配副耳塞。
上学的路有多长,祝婴宁的话就有多长。
他不明白她小小的身躯里哪来那么多不重样的道理,唧唧歪歪啰嗦了一路,居然没有一句话是重复的,从中华上下五千年的传统美德说到西方近现代哲学思想,听得他耳朵都要起茧了,她却依然激情陈词。
中途许思睿也试过发飙,可不管是骂她,凶她,还是自暴自弃地跑开甩掉她,她都能阴魂不散跟过来,没事人一样继续给他洗脑。
到最后许思睿都麻木了,甚至还有闲心点评一句:“你看过很多书?”
说到这她眼睛一亮,不好意思地露出一个笑:“是啊,我们班主任很好的,他带来了很多书,只要有学生跟他借,他都愿意借给我们。”
来到学校,果然到处都洋溢着升旗的氛围。
教学楼右边的篮球场上已经稀稀拉拉排起了几条队伍,有小学生,也有初中生,许思睿随意扫了一眼就要往教学楼上去。
还没走上几步,就被人拽住了。
祝婴宁拉着他的胳膊,问:“你要去哪?我们得去升旗台那边排练了。”
许思睿低骂一声,试着抽了抽胳膊,竟然没抽出来。
她的怪力他之前隐隐约约有体会过,于是第二次时暗暗往手上加了不少劲,猛地一抽——
毫无变化,她依然扯着他的胳膊纹丝不动,
许思睿气笑了:“你非要这样是吧?”
她用沉默表达坚持。
“行。”
他点点头,直接迈步往前,“你不嫌丢人就好,反正我是无所谓。”
祝婴宁做惯了农活,手上力气大,许思睿抽不开自己的胳膊,可毕竟体重差距摆在这,他一走,她就被连带着提溜起来了,整个人挂在他胳膊上跟着他往前。
摄影师默默跟在后面记录这迷幻的一幕。
教学楼的楼梯人来人往,他们一走过去,迎面正好有班小学生排队走下来。
这些孩子由老师带领着,从楼梯上方鱼贯而下,每个路过他们身边的人都会朝他们投来惊奇的一瞥。
许思睿硬着头皮往上走,脸皮却不受控制变得越来越烫,直到到达二楼,有个小学生指着他们大声问同伴:“他俩在干嘛呀?为什么要这样黏在一起?”
他才受不了地停下脚步,把祝婴宁拽到一边,深深吸了口气,说:“……行,祝婴宁,你赢了,我他妈有所谓。”
“那你现在下去升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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