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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全自动安排完了还有什么好!
说!
的!
*
仲春时节,穿堂的熏风日渐和暖,炉火蒸腾却让室内略显几分闷热。
傅苒认命地举着戥秤,在心里一边默念药方,一边称量手边的材料。
“黄苓二钱,天麻三钱,丹参六钱……”
她把散发清苦气味的药材混合在器皿里,加清水浸没,置于燃着火的药炉上,同时在心里把系统吐槽了无数次。
穿书也就算了,不能稍微做一下简历筛选?可怜她一个数学系大学生,半节医学课都没有上过,结果被无良系统选来干中医的活,它自己看看这合适吗!
而且,这事说到底还得归功于系统种下的情蛊。
这个所谓的“忘忧蛊”
,在她看来效果跟传说中的忘情水差不多。
中蛊的人不会失去其他记忆,但对于和心上人相关的那部分,则忘得干干净净一片空白。
要说它和忘情水有什么区别,那可能只有忘情水是一次性物品,而忘忧蛊则长期蛰伏,一旦中蛊者有任何想起真爱的迹象,就会立刻感到头痛欲裂。
所以,心虚的傅苒只好每天上班打卡一样来给男主熬安神药,并讪讪地接受谢府其他人对她充满赞誉的目光。
往好处想,区区情蛊而已,总比开局挖心挂城墙的要强多了。
她勉强自我安慰着,手上习惯成自然地走完了流程。
等候在药房门口的婢女见人出门,立刻热情地迎上前道:“公子在书室中,奴婢这就领姑娘过去。”
谢家因为是高门大户的缘故,府中屋邸开阔,轩径明朗,从庭间走过,两株高广的梧桐树枝叶青翠又繁密,为敞开的窗棂遮蔽了这时节已过分耀眼的骄阳。
静室里则清凉不见日光,四面的竹帘低垂,书案旁的一簇兰花雪白,悄然流淌着馥郁的芬芳。
年轻公子正端坐在书案前,听到脚步声,才从纸页中抬起了目光,向她一笑道:“阿苒,你来了。”
跟她那天捡到一身血的重度战损状态比起来,伤愈的谢青行可以说是焕然一新,仪容清正而修整,寒星似的眼眸中有种明锐的英气,如名刃暂封于鞘,依然掩饰不住外溢的光华。
然而视线一对上,正端着药的傅苒更心虚了。
此情此景,很难不让人想到经典名句——“大郎,该吃药了。”
为了跳过这种诡异的联想,她赶紧上前一步,把东西轻轻放到案上:“谢公子,这是你今天的汤药。”
“有劳你了。”
谢青行颔首,自然而然地伸手接过了药碗。
他的气质冷锐,眼神却像是含着纵容般的无奈:“阿苒,其实不必总是称我为公子。
若你愿意,唤我的字景逸,或者像寻常的那样叫我阿兄便可以。”
傅苒:你看我敢吗?
她果断摇了摇头,乖巧安分且识时务地推辞:“可我与谢公子身份不同,本来就该要遵循礼节才是。”
当然主要是想到原著里女配一口一个青行哥哥就被肉麻得不行……
其实她就随便找个借口拒绝而已,谢青行却仿佛信以为然,担忧她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自卑,不由得端正了神色道:“先贤曾言,人之有德于我,不可忘也。
谢家从来有恩必还,何况你救过我的性命,于我就如同血脉至亲一般,在我这里,任何时候都不必拘束于外礼。”
你说的好有道理,可这不是关键原因,关键是我俩有情蛊啊哥们!
“公子说得对。”
傅苒只能从善如流地点头,但称呼依旧没改,表示我就是这么油盐不进,“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谢青行拿她没办法似地叹了口气,也并未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举起那碗看起来就苦得惊心动魄的漆黑药汤一饮而尽,毫无迟疑,连眉头也没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