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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打了(第3页)

窗外秋虫唧唧,凉风又从门缝漫进来,姚如意用脚压住被子,身子一滚,就把自己裹成一条只露出脑袋的胖乎毛巾卷,脑袋刚沾着枕头,便像断了电似的,暖和又舒服地睡着了。

她倒是睡得美,孟博远却睡不着。

孟家就在巷口厢军值房左近,绕过国子监南斋的岔道,便见两扇新漆的朱红大门。

二进的院落,前厅前院连带跨院俱改作了雕版作坊,后宅六间厢房挤着一家老小。

这宅子自不及外城旧宅宽敞,还是典了外城大宅又贴补七百贯钱才置办下的。

他三哥孟庆元今日已回衙署当值,但他在家中处境并未因此松快。

他与程、林二人留在学斋抄书时,朱炳便来孟家开模印过些日子的旬考试卷。

这朱炳罚了他不算,还添油加醋,将他课堂上打瞌睡的事告到他父亲跟前。

孟父教朱炳数落得冷汗涔涔,只觉着自己整张脸皮都被人活揭了下来扔在地上踩,不仅对着朱炳连连作揖赔罪,连印卷子的印钱也没收,自然憋了满腹火气待顽劣的儿子归家发作。

偏偏孟博远今日还回来的晚。

孟博远心里也委屈得紧,他和两个好友肚子里就垫了俩鸡子儿,赶到膳堂时,案头只剩乌糟糟几样残羹,膻气冲鼻的山药林檎羊肝羹在大肚陶瓮里翻滚着,已经熬成了灰棕色的浆糊糊。

三人在那桶泔水前相顾苦笑,这才索性各自返家。

他们三人家都在夹巷,距学堂不过几步脚程,故都不住国子监的南斋学馆——国子监成立得早,供学子住宿的学馆也是二十年前的老房宅了,至今不曾翻葺过,十二人一间大通铺,还不如辟雍书院的学舍舒坦。

听闻辟雍书院的学馆四人或六人一斋,明窗净几,桌椅斗柜一应俱全,连茅房都熏香备枣,更备有香巾。

就很羡慕。

但他们虽然住家里,一日两餐却多在膳堂将就。

家中既无显贵门庭,又非身家豪富,自然比不得甲乙学斋那些公子哥儿,成日里豪奴簇拥,三餐茶饭都有人奉到案头。

他们三个,连个书童都没有!

细论起来,甲乙两斋的学子也从不去膳堂用饭,不是乘车回家用膳便是早就在去樊楼潘楼沈记等大酒家定了席面,这膳堂也就只能折腾他们这些小官子弟的五脏庙。

晨课太早,家里生火造饭赶不及,倒不如花几个铜钱在膳堂凑合。

午间国子监的后门是不开的。

他们便揣些炊饼烧饼充饥,或是热些点心,草草咽下又又要赶着听讲去了。

晚间原该归家用饭,但学了一整日的课,好不容易能松快松快,和同窗们结伴吃饭才另有一番滋味,十天倒有五天都能约着翻墙出去吃各式各样的路边小摊儿,于是家里也懒得做他们的饭了,留点剩饭剩菜便算聊表心意了。

但孟博远今儿回到家,等待他的连残羹冷饮都没有,只有他爹铁青着脸候在前厅,手把藤条都攥得咯咯响。

“畜生!”

孟父见他进门便暴喝,“去你阿爷灵位跟前跪着!”

孟博远垂首便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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