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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承曦扔下行李,直挺挺的跪在老人跟前。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这些年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
奶奶担心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他难道就不担心吗?他比老人家更担心,但国家缺少像他这样的人,很多事情一个人不做还有其他人去做,科研不行,这一行太看天分了,不去做就只能暂时搁浅。
薛承曦不能不去,只能对不起家里人。
他和父母亲,对得起党国人民,却对不起眼前的三位老人。
“起来,快起来,承曦啊,奶奶不怪你,我们都不怪你,我的孙儿上电视了,奶奶看见了,我的孙儿是好样的。”
木年和薛爷爷一同扶起薛承曦,向来稳重的薛爷爷也激动得红了眼,夸了孙子几句。
“先回家,开祠堂,告慰先祖。”
木年还算镇定,但仅仅是开祠堂就代表了她的态度,对孙子是极为满意的。
木家堡的祠堂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其他地方的祠堂供奉着自家血脉相连的先祖,而木家堡专门建立的祠堂里供奉的,却是建寨以来所有的大当家和为了寨子做出大贡献或者牺牲的人。
没有做出大贡献和牺牲的人,哪怕是大当家的儿女丈夫,也是进不去这个祠堂的,只能在各家的小祠堂里放牌位。
这个祠堂平时有人打理,七月鬼节的时候,大当家会亲自开祠堂迎接跪拜,接英灵回家。
而除了七月半,便只有寨子里出了大事的时候才会开。
上一次开祠堂,是修路成功的时候,木年带着白露开祠堂告慰先灵,这代表着,白露以后就算离开了木家堡,在她去世后,木家堡也会为她供奉一个牌位,只要木家堡在一天,便会有人给她祭拜。
外人理解不了,但是对于木家堡的众人来说,能开祠堂,是他们毕生追求的荣耀。
哪怕解放了很多年,但很多木家堡的人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老思想,他们不想也不愿意做出改变。
如果白露没有来到这里,那么木家堡也许会因为不能耕种,在国家出台野生动物保护法后迫于生存,不得不去打工或者迁移分散安排,逐渐没落,自然没了这些意识传承。
但白露到了这里,给木家堡注入了新的活力,寨子里的人家每年靠着分红便能活得很好。
年幼的孤儿有人抚养,无后的老人有人赡养,寨子里的人都是兄弟姐妹,一家有事百家帮。
大当家的存在保证了寨子里的公平公正,那种一户人家人没了亲戚朋友抢夺孤儿财产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木家堡。
而寨子里的规矩又限制了大当家不能压迫村民。
这种集体制度大家觉得非常舒服,没人想改变。
而政府这边呢,他们本来就尊重少数民族的文化传承,普通百姓觉得木家堡以前干黑活的难管理,但是对于姚县政府来说,没有比木家堡更好管理的地方了。
他们的人口清清楚楚的登记在册,每年死亡的人口里面,都是生老病死自然死亡的,没有各种意外。
其他大队还有什么偷摸拐骗找到公安局去,但木家堡没有,其他大队穷的时候找政府要粮要钱,木家堡没有,其他大队偶尔有人闹事上访,木家堡都没有。
他们是猎户的时候,虽然不能上交粮食,但是人家猎物换粮食从来大大方方,不缺斤少两。
办厂子之后,人家的税收清清楚楚,十年运动时期,没有死过一个知青,没有去过一次公安局,连调解都不用,除了木家堡,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地方?
至于人家的大队长,也就是大当家这位子要世袭,那很多宗族势力的族长不也是世袭的吗?如同赵家,世袭不说,手还伸遍了整个公社,欺压外地人,这种才是让领导头疼的抱团。
所以对于木家堡的这些事儿,姚县这边乃至云省,基本都是默认的。
薛承曦开祠堂这事儿木年和族里的老人们商议过,没有人反对,到了看好的日子这天,木家堡张灯结彩,所有村民穿上了最华丽的衣裳,四个大门的瞭望塔上都有人吹响长号,木年引着薛承曦进入供奉了几千牌位的祠堂,对着列祖列宗宣扬了他的功绩。
薛承曦看着高台上的牌位,他父母的牌位很显眼,这一刻,他仿佛看到照片上的人活过来,对着他说:“孩子,你做得不错。”
薛承曦在木家堡待了一个多月,除了去工厂参观过一天外,其他时间都在陪三位老人,帮妹妹带孩子,劝说薛家爷爷奶奶跟他去京城。
他知道,木年是不会离开木家堡的,木家人在享受了大当家待遇的同时,责任也把她们焊死在寨子里。
木清当年能带着人离开去打仗,是因为她只是小当家,还没有继位。
大当家的职责便是保护寨子里的所有人,一旦有战争和危险来临,她们要站在寨子里所有人前面,她们一生都不会离开木家堡。
但薛承曦以为薛家爷奶很好劝说,毕竟他们之前便是住在城里的,如今他在京城工作,他们定然愿意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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