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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对战士们不负责任,也是对木家堡声誉的不负责任。
有位京市下放医生的家属是医院的主管护师,叫何钰。
她本人没有被**,但因为放心不下丈夫,不愿意跟丈夫离婚划清界限,最后跟着来了木家堡,如今也在医院工作。
疗养院的护工够用,小姑娘们上午和晚上在疗养院照顾老战士,下午则被带到医院,由何钰带她们给病人做护理。
木家堡虽然分了科室,但护士们人手有限,基本是全科的,哪里人不够去哪里。
何钰带她们的时候也是如此。
留下来的姑娘有一定的基础,但在何钰这种专家眼里也是一塌糊涂,她制定了教育计划,从最简单的教起。
这一决定让这些姑娘们有苦难言,疗养院的老战士们年前的时候辛苦,但这些年在军队里,卫生情况是不用担心的。
医院的病人可不一样,他们都是山里的贫苦农民,日常和泥土粪水打交道,有部分身上很埋汰,她们哪里见过这些。
何钰可不惯着惯着她们,业务不还能好好说,若是因为嫌弃病人而发生的特殊情况,她会直接骂人。
首都来的上过大学的文化人,骂起人来不带脏字就能把人骂得想钻地洞。
学员宿舍里,有个小姑娘在不停的洗手,一边洗一边哭,眼睛红肿得快睁不开,见阮惜彤回来了,小姑娘直接扑进了她怀里。
“惜彤姐,我实在受不了了,呜呜呜,太难了。”
小姑娘断断续续的哭诉,阮惜彤才晓得,原来今天她跟了一个接产手术。
孕妇基础病严重,被赤脚医生推荐过来,白露和几位医生一同上手术台。
杨芳华今天恰好跟着何钰,便也参与了接生。
“当时何姐和医生在教我摸宫口,那妇人快生了。
我刚刚伸手去感受,她忽然大便失禁了,全部流到了我的手上,脸上还溅到,呜呜呜,惜彤姐,我不是故意嫌弃她,我就是很难受。”
杨芳华当时尖叫出来退着躲开,病人见了这样,本就不稳定的情绪更加不稳定。
虽然杨芳华也马上反应过来,立马和产妇道歉,何钰当时没说什么,只是让她先出去,然后温柔的安慰产妇。
但等手术结束后,杨芳华被何钰臭骂了一顿。
阮惜彤摸摸杨芳华的头,这是她们这批人里年纪最小的姑娘,人虽然娇气些又有点小洁癖,但性格很好。
“学到了技术有一技之长还有点希望,如果被退回去,那百分百都是要联姻的,你想想我们那些‘好父母’给我们找的联姻对象,还觉得受不了吗?”
杨芳华想到了什么,害怕得打了个抖。
“那我还是好好学吧,医院里的姐姐们也是城里来的知青,她们能克服,我也能。”
小姑娘泪眼朦胧的,她想说真不是故意的,只是长久以来的习惯。
但她也明白,如果她走家里规划好的路线,只做个棋子,进了医院后很快找个人嫁了当家庭主妇,那她可以业务不精。
但既然要反抗,就要去努力学习努力适应。
习惯成了拦路虎,那就改变习惯。
“没错,我们既然踏上了这条路,就要去克服。
生产的妇人大小便失禁是正常情况,我们以后生产也会发生这种情况。
大部分人生孩子都在家里请接生婆,能上医院的除了少部分家庭好的,都是有危险的。
如果到时候我们真的进了手术室却什么忙也帮不上,那可是人命啊。”
阮惜彤并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九个人里她最努力天赋最好,医生和护士们愿意带她的同时,她要做的事情也更多。
就说目前她手上这个病人,是大队送过来的,父母双亡,爷爷奶奶还有其他孙子孙女,照顾得不上心,几个月前摔了腿也没送去看。
后来村干部偶然想起几个月没有见这个孩子去找,才发现人瘫在家里,远远闻着恶臭熏人,近看才晓得身上长了不少脓疮,有几处竟然有蛆虫在里头,看着就是活不了多久的样子。
村干部起了怜悯之心,把人送到木家堡来,他身上的那些脓疮蛆虫腐肉,正是阮惜彤和吴珊珊清理的,两人拿着镊子弄了整整一天,因为这件事,疗养院和医院里的其他护士都对阮惜彤刮目相看。
但其实,这两人也只是未成年的姑娘啊。
“我们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