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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聚集起来的灵石扔给钟语溪:“这个灵石我不要,你觉得这堆灵石够你涉险生死,你自己去。”
说完,她真优哉游哉拎着魔刀走到甲板中间去,裙摆撒开看风景。
钟语溪这种叽叽歪歪的言语,本来没什么,但是人心浮动之际,若有人受了煽动,极容易找出一个替罪羊来承受众人的怒火。
揍他们吧,又没有钱拿。
苏胭可不想救人还救出了怨。
她容貌清艳绝伦如九天之仙,却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周身都是自由散漫的气质,亦正亦邪。
苕月门弟子们也没一个觉得不对劲儿。
黑玄按住额头,他之前就说了,苏胭是霸王花,不要妄想道德绑架她,她压根没有道德。
钟语溪全没想到这个发展,她身为止极宗明流真君真传弟子,有时见弟子们有不对,也会直言指出,哪有人被指出了就能撂挑子?
钟语溪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想朝苏胭低头,若她身上无伤,她倒想自己去试试,可她伤也没好。
钟语溪下意识望向众人,大家都不想死,所以,他们也该出来说点什么。
飞舟上的修士大多都是散修,只能苦笑。
她们出身苦,最知道在危险来临时,伴随的大多是内讧。
散修间不像大宗门,因为宗门戒律必须得救谁,一旦内讧,不能凝成一股绳,情况只会更糟。
这也是刚才苏胭说要灵石,她们二话不说拿出来的原因。
能活命,任何事都可以交易。
钟语溪见没有修士开口,望向黑玄,黑玄是苏胭的倒霉竹马,压根挟不住她,只能想着要不自己去试试救人?
钟语溪又想找其余人,她望向空中,空中浮云遮住谢和璧,钟语溪见不到这位剑主的表情。
她又觉得剑主会忙于杀食空虫,不能不懂事地拿此事去烦他。
钟语溪只能汪着楚楚可怜的眼,看向谢琅:“道兄,正事为重。”
谢琅:……
谢琅一边抵抗气旋的吸力,一边撑起这么大的结界,他感觉灵力都快被榨干了,这群人还在那儿干嘛?
讨论春游?
谢琅毫无调解矛盾的自觉,半死不活地诉说自己的困境:“快、我、不、行、了!”
钟语溪见他撑得辛苦,仿若体贴无比做出牺牲般:“好,她不去,那我去,谢道友你撑住。”
谢琅快晕了,没时间在这拉扯:“不、你、不、行。”
他毫无世家包袱望向苏胭,“别玩儿了,和她瞎扯什么?快、我不行了。”
也确实难为他,他不擅长结界。
苏胭并非真不管这事儿,苕月门全体弟子和她的所有灵石都在飞舟上,玉石俱焚对她没好处。
加上一个奇怪的谢和璧,总有种保护她的想法,苏胭岂能让他如愿?
她身为一门之主,很了解遇见别人的煽动该怎么收、怎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