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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H独立国战争白热之际,党争蔓延。
本该铺陈在故土的仪式,如今只能在中立区仓促落成——
蒋家到底顾及体面,虽未正式联姻,仍遣人从中正广场接回程绛的遗躯,并妥善火化。
“第一批吊唁宾客已到。”
司仪的声音搅动了奠堂内凝滞的空气。
人群缓缓挪动,黑色皮鞋碾过满地花瓣。
前来吊唁的人并不多,大多是程家的旧部和蒋家的代表。
他们静静地站在一旁,神情肃穆,偶尔低声交谈几句,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扰逝者的安宁。
奠堂内,冷气开得很足,空调出风口的白纱幔被冷气吹得簌簌发抖。
程书懿站在遗像前,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弓着背,像是要将自己缩进一个无形的壳里。
他的视线落在黑白照片上,久久未曾移开——
照片里的男人与他记忆中的模样并无太大出入。
只是这一次,那双总是带着厌恶与疏离的眼睛,再也无法对他投来任何情绪。
“请家属献花。”
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
程书懿感觉到蒋裕京靠近了半步,温热的气息落在他的后颈,原本的距离被悄然拉近,直至一拳之遥。
“去吧。”
一束洁白的百合被递到掌心,花瓣上还沾着细密的水珠。
程书懿垂眸,指节蜷起,脚步沉重地向前挪动。
他弯下腰,将花轻轻放在遗像前。
冷白的灯光从头顶洒下,映在玻璃上,投下一片模糊的倒影。
关施黛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地从身后传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又像是近在耳边。
现实与幻觉在这一刻交错,时间被拉得很长,难辨真伪。
“家属谢礼——”
程书懿机械地躬身行礼。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手忽然按在他的后腰上。
掌心的温度透过西装布料,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蒋裕京在他耳边说了一句简短而有力的节哀。
身后,关施黛骤然失声痛哭。
精心盘起的发髻散落一缕,随着抽泣的节奏颤抖。
她猛地扑向遗像,指甲刮过玻璃,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老程!
你怎么能丢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