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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掌门也曾这般慈眉善目谆谆教诲,哄得他全然信服。
只是后来,空灵根被那帮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瓜分的疼痛可是记忆犹新啊……
楚砚眼中满是阴鸷。
他回望主殿檐角垂挂的镇魔铜铃,忽地轻笑出声。
炼气圆满算什么?老天借他气运重活一生,便是要自己把青云门三千道藏,连同那帮伪君子,一并斩作飞灰!
*
孟沅在天刚蒙蒙亮时自然醒来,揉了揉眼睛,身体几乎是条件反射开始洗漱收拾。
唉,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昏昏沉沉拉开房门,庭前粉瓣纷扬的雪薇树下却不见往常的墨衣身影,她有一瞬慌乱,转念又想到,今日是初二。
“……又出门了。”
以前每逢这天,她定要给自己放个难得的假,去澜碧峰和长苓唠嗑也好,去独望崖赏景放风也罢,总之是趁师父不在偷个小懒。
现在嘛……
孟沅拿起门边放着的一把无鞘长剑,走到庭院中央掂了掂。
这多半是师父离开前留下的,符合宗门小试规格的轻剑。
她向来不是一个轻易松弛的人,既然决定全力以赴,就不会再为其他无关的事物所扰。
转动手腕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孟沅双指抚过剑锋,拧腰练起已经烂熟于心的招式。
雪宫里,少女足尖点过青石砖缝,手中长剑斜刺里挑飞几瓣落花,紧束的玄色练功服贴住腰线,旋身时衣摆惊起的风搅碎满地粉白。
一招一式,一举一动,皆出自一人指引教导。
灵力引动电弧顺着剑脊游走,剑过之处花瓣皆悬空震颤,细小的电弧在其间织成蛛网,刃锋劈开的气流裹着雷鸣闷响。
剑招舞毕,她翻腕收势,雷光如退潮般涌回体内。
被定格的花瓣簌簌落地,除了雪薇犹在飘扬,周围重又归于一片宁静。
孟沅面无表情将剑反手背到身后,却有什么硌上腰封,心思比眼睛更快一步反应过来——
是沉香珠。
不知为何,她有些失落地望向师父的主殿——
他离开前连门扉也未合,屋内陈设就这么大剌剌暴露在眼前,虽然已经进去过多次了,孟沅却仍觉陌生。
她好像从来没真正了解过师父,不知道他为什么选自己当徒弟,不清楚他究竟在忙什么,对他长达万年的漫长过往更是一无所知,只在旁人的讲述或者典籍中听闻过他的冷漠与强悍。
孟沅垂下眼眸,走向雪宫外玄冰阵。
自己已经适应了这个人的存在,关于他的一切却依旧扑朔迷离。
她不该这么早习惯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