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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极嘴里说着,人已大步走到了门口,开门出去,想起什么一样回过头道,“我并不十分信你,若是半个时辰后你还不到,我就自己去查,不再等你。”
南宫星微笑道:“不必那么久,我一会儿就到。”
其实南宫星也并未太过信任慕容极,只不过比起毫无头绪的闯进陷阱中诱敌,有了别的突破口自然是一桩好事。
既然换了策略,那唐昕也就没必要再冒险留在客栈那边,虽说一直对她有所提防,但这种情形下,他也不希望她出事,既然同来,就要同去。
回到承泽客栈,柳悲歌和方群黎已经不在,角落那张桌上杯盘还未收拾,可见走了也并不太久。
隔了两张桌子之外的地方,唐昕竟坐在那儿脸朝下枕臂趴着,桌上摆着一坛开了封的酒,一个酒碗斜斜倒在桌上,里头还剩着一点酒浆。
南宫星一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四周。
四周并无异样,只有看他进来的小二不知为何没有迎来,反而用颇为鄙夷的眼神一直瞪他。
他心中纳罕,连忙快步走到唐昕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头,低声道:“唐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他这话刚说出口,唐昕猛地站起身来,转过一张涕泪交错的花脸,带着哭腔怒道:“你、你还有脸回来!”
这一声喊罢,她手臂一横将酒碗连着酒坛扫到地上,一副气煞了的模样扭身便往外跑。
南宫星一愣,也顾不得周围旁人投来的责难目光,拔腿追了过去。
出了店门,唐昕也未曾停步,一溜烟拐进了一条小巷之中。
南宫星眉头紧锁,想不出她在闹什么玄虚,只得大步流星追赶过去。
哪知道他刚一追进巷子,就见唐昕好端端的站定在阴凉处,正用手指细细梳理着乱了的鬓发,脸上的泪痕也早已擦净,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气定神闲的看着他。
“你在玩什么花招?”
南宫星扭头看了一眼路人,小声问道。
唐昕嘻嘻一笑,道:“你不是让我去探消息么?事情这么急,不拿出点非常手段怎么行。”
她探了探头,看巷口附近无人,才道:“之前我和你在里面用饭,看起来不是像一对江湖情侣么。
你走后,我自己回去,就装作了被你始乱终弃的可怜女子,哭哭啼啼的要了一坛酒,一边喝,一边痛骂你这负心薄幸的人。
反正你本来就透着一股花心好色的气质,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
我不光把柳悲歌聊天的话听了个遍,最后走的时候,柳悲歌还好心的安慰了我两句,说以后碰见你,一定为我出气。”
“喂喂,你不会真答应了吧。
他那把刀出手不是断肠就是离别,我可得罪不起。”
南宫星无奈的笑了笑,说道。
唐昕摇了摇头,唇角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道:“我可是帮你说情了的,我哭哭啼啼的说这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够端庄贤淑,没本事做你的正妻,又不甘心做侧室小妾,弃如敝履也是人之常情。
哎呀,不知怎的柳悲歌好像更生气了呢。
是我说的哪里不对么?”
南宫星苦笑道:“对对对,你说的哪里都对。
将来我接不住那一招离别刀,我也绝不怪你。
好了,你都听到什么了?”
唐昕原原本本讲了一通,连她的猜测一并说了出来。
果然与南宫星所料的相去不远,那位方群黎的确是方语舟的堂兄,也是柳悲歌的正统表侄。
柳悲歌此次不眠不休两天三夜赶路而来,就是接了这位表侄的传讯,求他帮忙救人。
这位方群黎在城中隐藏身份待了数日,大体情形也摸的差不多了,他们碰头之后匆匆聊了个大略,决定了晚上动手,就往客栈房间里详谈去了。
唐昕估摸了一下,跟去偷听被柳悲歌发现的几率过大,只好接着在大堂里装模作样,等一会儿再找机会看能不能开了柳悲歌隔壁的房间,隔墙探听一下。
哪知道还没等到,南宫星就匆匆回来了,她只好顺水推舟再表演一番,免得客栈里有人起疑。
她用的法子虽说不错,但南宫星怎么想似乎都有一丝恶作剧的影子在内,万一将来带着白家兄妹过来住店,保不准白若兰就要被这里的小二认作横刀夺爱的正房,又要出一顿丑。
“你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找我了?方家的杀手露面了么?”
唐昕兴致勃勃的讲完,转而问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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