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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顾行驰那头缓过劲来,用衣服捂着鼻子走过来,看见盒子里的东西微微一怔:“这是什么?太岁吗?”
白玉京嗯了声,把太岁倒出来。
不在封闭空间里,味道就还能忍受,而且风一吹,恶臭味道也消散不少,就是搞得院子里的味道有点像厕所炸了。
“上面还有泥巴。”
顾行驰也拿着树枝戳了戳太岁,若有所思:“你说,这太岁会不会是养在泥潭里的?”
泥潭既没有高温也没有日晒,甚至温度也适宜湿度也合适,和普通培育方法唯一的不同就是泡在了泥里而不是水里。
“泥潭不是养料,那些自愿走入泥潭中的信徒才是。”
顾行驰盯着那一小块还在呼吸的红肉,只觉一阵恶寒从心底蹿起,“他们用人养太岁,再用太岁养虫子,最后虫子进入人体,把人变成不人不鬼的虫人,以此达到永生的目的。”
黑夜中,顾行驰的脸色异常苍白,寒气在眼睫与发梢落下薄薄一层白霜,看起来冷淡到有些近乎漠然:“原来这样就能成为他们崇拜的神。”
亘古至今,长生永远是人类永恒不变的贪求。
但此刻,这堆烂肉一般的太岁,又何尝不是一种嘲讽。
两人在风雪中静立片刻,再次回到了图书楼下,一次次尝试,将C类架上的箱盒全部打开。
盒子里东西五花八门,正常点的有顾勤锋当年的工作服、犀牛角、鲁班尺,还有一尊手臂大小的木雕。
顾行驰看着那木雕一下愣住,这木雕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都和白玉京极为相似,而且……
他看向白玉京:“你觉不觉得这个质地工艺,和太岁村那栋农民楼里的木雕非常像?”
不过这个明显要更精致更逼真一些,或许这尊木雕才是原版。
白玉京看着木雕很茫然,他脑海中是没有这段记忆的,完全不知道雕个自己出来是什么意思,至于雕刻者是谁更是无从记起。
“应该也是和西南有关,我小叔不会放无关的东西进去……吧?”
话落,顾行驰就从另一只大箱子里提出来一根棍子,表情一下很复杂,存根棍子干什么?这玩意能有什么特殊意义?
因为角度问题,白玉京正好看到了棍头,指尖在上面捻了下,看着指腹上的黑色颗粒了然:“这应该是信徒举行仪式用的火把。”
他说着稍微一顿,闻了闻手上的颗粒物,眉头蹙起:“有股药味。”
顾行驰哼哼两声:“致幻药吧,火把烧起来,药效散出去,不然哪个傻子能心甘情愿的赴死。”
这倒是也有道理,靠药物制造氛围是不少宗教的必备把戏之一,毕竟人在清醒状态下还是留有一定的理性,不好忽悠。
“哎,这里还有本笔记,应该是我小叔最后一册笔记了。”
顾行驰呼出口气,做好了继续翻译一晚上的准备,不过他打开笔记本就是一愣,出乎意料,笔记本里只有一张手绘地图和三行汉字。
没错,汉字,这一次顾勤锋没有用加密字符。
顾行驰的目光不由落在那些文字上,
是顾勤锋的笔迹,一笔一划,工工整整:
【我和大哥为你取名行驰,希望你快些跑,大步地跑,快活地跑,天地宽广,从此处处是自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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