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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稍稍低头,便能贴近她莹润小巧的耳垂,以及颈侧那颗晃了他心神的朱砂痣。
“走了!
走了!”
计云舒忽然惊喜地回头,恰好对上了姚文卿灼热缱绻的视线。
然而她只顾着高兴逃过一劫,并未发觉他的异样。
倒是姚文卿被吓得一激灵,慌乱地垂下眼眸,胡乱点头说好,再不敢与计云舒对视。
二人小心翼翼地从杂物舱钻出来,船上已不见了官差的踪影。
不远处,何船主正嘱咐着一群帮工伙计,计云舒忙走上前问道:“何师傅,方才的官差可是来搜查的?”
何师傅回道:“不是搜查,是来巡视的,青州一带有江匪作乱,让我们发现了务必报官。”
原来是抓水匪的,如此看来,通缉令也许还未到青州。
计云舒心下缓缓松了口气,不过以防万一,到江州前,她和姚文卿必须改头换面。
想到这儿,她找何师傅借了两套伙计的衣裳,又向他娘子要了些胭脂。
见她捧着这些东西回屋,姚文卿有些不解。
“拿这些做什么?”
计云舒自顾自地调着胭脂,神秘地瞥了他一眼:“眼下不告诉你,等到了江州你就知道了。”
两日后,客船行至江州府,计云舒和姚文卿同何船主告别后,径直入了城。
在寻找客栈的路上,见一群人围着什么东西在窃窃私语,计云舒走过去一瞧,脸都吓白了。
趁着周围人的视线都落在墙上的通缉令上,没人注意到她,她急忙埋着头溜走了。
将姚文卿拉到墙角,她迅速掏出调好的胭脂,不由分说地在他脸上画起来。
“怎,怎么了青玉?”
姚文卿一头雾水,却是乖巧地任她涂画。
“城中贴了咱俩的通缉令,我们得变个模样。”
计云舒动作稳健地画着,心下却仍旧惊魂未定。
青州和江州几乎是京城最远的州府,前些日子过青州时都还无事,短短两日通缉令便到了江州。
动作之迅速,令她心惊。
隔着十万八千里,她都能感受到宋奕恨不得食她肉,啖她血的心情。
约莫半个时辰后,云来客栈走进了一高一矮两个瘦削的身影。
柜台伙计抬眼一瞧,骇了一跳,心道世上还有这般丑的人?
他缓了缓神色,扬起一个得礼的笑。
“二位可是住宿?”
只见那灰衣男子点了点头,道:“两间客房。”
“好嘞!”
他利落地将二人引上楼,收了房钱,眼见着那扇门关上,他才敢嘀咕出声。
“怕不是兄妹俩?没瞧见过连胎记都长得一样的。”
客房内,计云舒憋着一口气,待听见脚步声走远了,她才扑哧一声儿笑出了声。
“哈哈哈……你瞧见他方才的眼神没有?像见了鬼一样!”
姚文卿摸了摸左脸的“胎记”
,无奈地看了一眼笑得前俯后仰的计云舒。
“莫说他了,就是我瞧见你的那一眼,都狠狠吓了一跳。”
“这不正说明我画得好么?连你都没瞧出来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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