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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仲达收起笑,长剑刺出,当胸贯穿一名梁臣,“皆如此人。”
鲜血飞溅,席中响起尖叫!
禁卫拔剑护卫道圣,他面色极难看,可强作体面:“退下。”
禁卫道:“圣上!”
道圣摇头,东大营有几万征南军,禁卫根本不是对手。
闻仲达道:“这才对,要听话,才能活得长久,武安侯死于违抗君令,国主是识时务的人,想必不会重蹈覆辙。”
他这一手始料未及,道圣原打算酒过三巡,让几名武将外出接应勤王军。
现在所有人受困,勤王军拿不到信号,盲目进攻,只会羊入虎口。
仰仗叫开城门之人联系勤王军,也有隐患。
一旦城门大开,依闻仲达的狠辣,必会除去此人!
眼看计划即将落空,忽有人道:“臣自请回城。”
乐绮眠站在人群当中,玉雪般的长裙垂迤在地,如暗夜中的明珠,一下引走所有人的目光。
“臣因筹措犒师费,常往来于两地,熟悉城外道路。
这件事,由臣来做,再合适不过。”
她话中带有暗示,道圣立刻抬头。
熟悉道路,就有逃走的可能。
由她联络勤王军,的确不失为一种选择。
傅厌辞也看过来,目光和她在空中一碰,看到了她眼底薄如月光的笑意。
她会为救道圣,甘愿冒被杀之险?
陆冕道:“危难当头,岂有先让女子涉险的道理?臣亦自请回城。”
他不知其中暗流涌动,见满座寂然,只有乐绮眠主动涉险,不由也站起身。
这样耿介的人少见,虽然对计划无益,乐绮眠也耐心解释:“陆相高义,但我与官军熟识,对方记得我的面孔,会接受开门的请求。
沿途道路泥泞,您留在营中,才好护圣上周全。”
陆冕能坐到宰执之位,自然听出弦外之音,再看道圣的反应,当即猜出两人有所准备。
“......那便有劳乐小姐,”
陆冕敛袖下拜,语气沉重,“郊外马滑霜浓,万望保重。”
闻仲达将一切看在眼中,转向傅厌辞:“本相拨一支队伍随行,雪奴,就由你带队,如何?”
***
这几日奉京放晴,冰雪消融,雪地变得难行。
乐绮眠和傅厌辞并辔而行,速度不快。
若非身后跟着千名士兵,看不出有任务在身。
“国相愿意让殿下率先入城,看来这桩功劳,不如拿住梁君值钱,”
乐绮眠看向前方,“方才殿下一言不发,是猜到国相的安排?”
她没穿魏安澜的披风,而罩了件宽大的雪氅,也戴了御寒用的卧兔,通身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越发显得眼眸乌黑,发如鸦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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