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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很慢地回一声“嗯”
。
地铁站在不远的地方,入口处蜷缩着一对流浪乞讨的父女,父亲衣衫褴褛,双腿残疾,女孩未经打理的头发也湿哒哒地贴在面颊上,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们俩,没有张口要钱,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
被摔砸得发瘪的铁盆里只有寥寥几个硬币,写有自己惨痛经历的脏布也被大雨淋得湿了个干净,上面的字迹像打翻了墨水瓶。
江稚茵按照自己的惯例,从兜里掏了十几块的现金,算个心意。
闻祈握住她的手,阻止:“万一是团伙呢?你给了他钱也不一定能到他手里。”
“你都说是万一了。”
她总是乐观,“要真是那样,我也没损失多少啊,一把伞钱而已。”
男人朝她拜了一拜,江稚茵看着边上默不作声的小女孩,轻轻呢喃:
“至少她现在还有爸爸,我只是不想世界上再多一个无家可归的江稚茵或是闻祈。”
闻祈侧目看着她,抿紧唇角。
进入地铁口以后,他低眼收着伞,发尾被淋湿,徐徐往下滴着水,背部的衣服也湿了一小片,贴在皮肤上。
他语气平静:“你的爱真多,随随便便就能分给别人?”
江稚茵停下脚步,觉得他这语气让人寒毛直立:“你……”
闻祈撩起眼皮看她,他眼型上挑,上眼皮牵出薄薄一道双眼皮的褶皱,显得很有攻击性,声音浸泡在屋外大雨里,模糊难辨:
“从小就这样,要帮一下这个人,要救一下那个人,像济世的菩萨,也许有人并不会感激你。”
比如他,他只会觉得对所有人都很好的你无比“滥情”
,痛恨着那些接受过你恩惠的人。
两人隔着两米距离相望,江稚茵总觉得他的话似乎在指明什么。
她说不出话来,闻祈就又稍稍弯起嘴角笑了一下,自觉出格,表情温和稍许:“只是怕你吃亏。”
于他而言,稀薄的爱不值得被感知到,必须是浓烈的、超剂量的、疯狂的爱才可以。
因为这样才能算作“等价交换”
。
“地铁要到了。”
闻祈拎着的伞还在滴水,他避了避,“上车吧。”
他盯着江稚茵的背影,收好一切情绪。
金鱼
江稚茵不太明白闻祈具体指向的是她给小女孩钱的事,还是以前她做过的别的事,但又后知后觉地能够理解闻祈的想法。
闻祈童年比较不幸,可能活得比较缺爱,更理性、更希望获取爱。
她虽然也有过无家可归住福利院的经历,但并不觉得缺少什么,所以更愿意给予别人善意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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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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