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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荆璞说:何况我早上才跟他们下了禁令,无论权贵达官,当以发病者多之地为重,皆不可在此时私调御医。
我身子没有大碍,你不必拆我的台。”
魏绎望着那双湿漉通红的眸子,僵持了片刻,还是强行扯过了他的手腕。
他读得懂他的忧心,叹息声都成了温柔呢喃,安慰道:“阿璞,不要多想,你身子本就柔弱,在林子里一吹风,容易得风寒。
朕今晚捂着你睡,出了通汗,明早起来就能好,到时你又能去外头逞能威风。”
“就怕不是风寒。”
林荆璞不深不浅地说了这么一句,藏着不具名的顾忌与担忧。
魏绎用拇指掐摸着林荆璞的面颊,挑开了他的伪装,半开玩笑道:“这样岂不是正好,朕今晚与你待在一块,要是明日早朝朕还是生龙活虎,便说明这病压根传不了人,定有人在装神弄鬼。”
林荆璞一愣,不知该笑还是该骂:“你胆子忒大。”
“朕胆子哪有你大。
你是没见过我如坐针毡的样子,不信你问问韦进喜,你不在,朕早上出恭得有十来趟。”
林荆璞无奈轻嗤,眉头已渐渐舒展开了,将不安悄无声息地暴露在魏绎面前。
魏绎凝望着他,沉了一口气道:“不管是查真相还是耍阴谋,哪次不是七分赌注,三分算计,十分的凶险,有些人殚精竭虑,一开始握着十成的胜算,可还是落得挫骨扬灰的下场。
但你与我都挺了过来,能活到如今,这是老天命里注定要我们赢。
我们还会一路赢下去,所以阿璞,不要害怕。”
他眼中闪烁,不禁闭上了眼眸,佝背用大掌把住了林荆璞的腰。
不知是不是林荆璞累到意识昏沉,连这样的轻吻他都有些承不住,只好局促又缠人地抓着黄袍领口,恃宠而骄抵在他的怀里。
理智愈是被残酷催逼的现实激起,回荡在耳边,他们便越能品尝这欲拒还迎的快感。
浓烈的爱意在泼墨般的夜色里横行霸道,要将彼此的魂魄都吞噬殆尽。
深不见底,他们都义无反顾地陷了进去。
还要陷得更深。
他们原都不是任由感情支配的人,隔着国恨家仇,如今能化敌为友站在一处,说不上有几分是情投意合,可一定有命运捉弄的侥幸。
可有人借着这场侥幸,要托付他的全心全意。
说好的不闹腾,不多久,魏绎喘着粗气,也适可而止了。
林荆璞再看时,手腕上已多了一道红绳,编得七七八八的,线头还有些糙,打的是个死结。
“这是什么?”
魏绎微醉的眉目恣意,望着那根红绳道:“这叫百岁缕,用以前我们那边乡下人的话说,金银衬人贵气,这玩意能保人平安。
阿璞,我不求顺遂一生,但要你富贵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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