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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窘迫（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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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乐扭头见李长清背着李父大步进来，李母在后面快步跟着，“阿清，这边。”

李长平和李长安去了大伯的家船上帮船，女人们在家淘海、织网补贴家用。

李母忙道：“阿清，快别这样说，伯母晓得你家也欠了不少钱。”

迎着晨光，不少蚊子在眼前飞舞，乡下靠近水源的地方，夏天蛇虫特别多，走夜路还能看到蛇飞快的滑入草丛。

从半山去海边，须经过一个解放前人工开凿出来的，现已废弃不用的军事山洞。

李长乐感觉到父亲腿在不停颤抖，抬头见他痛得满头大汗，心像是被针刺一样难过，“阿爸，你放松，没事的。”

片刻后，李长清在门诊部外面的大院停好拖拉机，“阿乐，你赶快去叫医生，我来背二伯进去。”

“把人送隔壁诊断室！”

医生说着从里面出来，朝隔壁走。

这时外面传来了拖拉机开过来的声音，李长乐忙蹲在李父跟前，“阿爸，我背你去坐拖拉机去镇上。”

李父闭着眼没理他，还在后悔当初没管教好儿子，害人害己。

三人把李父送进来诊室，医生打开灯查看后，确定是五步蛇咬的，“咬了多久了？什么时候放的毒血？”

出去就看到李长清停好拖拉机迎了上来，“阿乐，二伯真是被五步蛇咬了啊？”

小渔船不能去远海，只能在近海捕捞，一年下来也只够糊口。

李长清也道：“阿乐，我觉得二伯母说的对，我家要不是才建了房子……”

一家几口挤在一间屋里，都没钱批地基建新房。

“哦！”

李母忙提着东西坐到李长清旁边，拖拉机突突冒着黑烟朝镇上驶去。

一妇人皮笑肉不笑的问：“阿乐，你怎么一大早朝这边走，是要淘海去吗？”

“阿爸，不去不行的，五步蛇毒得很，必须去医院打血清，我那还有钱，我回去拿了在路口等你们。”

周若楠说罢就转身往外跑。

出门前又去找了把平口改刀，一口大网兜、抄网、木棍、网绳，关上门右转走了十几米就到了山脚石阶路口。

半个小时后，他到了山洞前，大步走了进去，洞里光照不到的地方阴森森的，每到伏天藏在里面纳凉的毒虫也多，李父就是在这被咬了的。

李长乐胡思乱想着到家，见屋里没人，便拿出高筒雨靴穿上，又从柜子里取了条裤头和一个头灯出来装油布袋里，然后放进背篓。

四间石头房一字排开，大的三兄弟成家后，一人分了一间，老幺跟父母住。

“老李，这可不是省钱的时候，必须去塗桥医院打血清解毒才行。”

项医生说着把他扶到李长乐背上，让他背着赶快走别耽搁。

“阿乐，我跟过去！”

李长清带着脸色苍白的李母，一起跟着护士走了。

想到昨晚喝了酒都没吃啥东西，下海后，饿着肚子可干不动，径直去了屋后的厨房，抬头看了看房梁。

他取下来揭开盖着的纱布，见里面还有两张麦饼，卷起来就着开水三两口吃下，混了个水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