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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最近,弘业帝的表情越来越复杂,继两个月前将一月一次的送信期改为半月一次后,很快又更为十日一次,比边地的消息递送还要频繁。
弘业帝支着头,指间夹着的笔久久未落,自从看了纸卷,章奏一本也没批下去。
庄衡轻声询问:“陛下若是累了,不妨出去走走?”
没理会他,弘业帝放下笔,从身旁的诗筒里抽出一卷纸,徐徐铺在案上,用镇纸压住,舒展手掌轻轻抚摸着纸面,上面隽秀飘逸的字活了一样,他的嘴边扬出一抹浅笑。
前年重阳佳节,暗流涌动的太液池酒宴上,他从永定帝手中接过麻纸。
先帝问他:“佛光兄,泊容此诗如何?”
他远远望了一眼,长案尽头的笑容比日光还耀眼,比水波还澄澈,他脱口而出:“臣觉得甚好。
”
——
扬州城的民宅秀气雅致,胡人打扮的晁丹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你就这么缺钱?非要做佣书人?”
他的视线从麻纸上的细密小字挪开,双臂背在腰后,看着认认真真俯首抄书的赵濯灵笑道。
说抄书不太准确,更像在默写,书的内容早已烂熟于心,她运笔不停,“佣书人怎么了?总比其他活计轻快。
”
“整日写,手不嫌酸么?”
她抬起头,“哪有什么不辛苦的活?我非贱籍,不能经商卖唱。
又不长于农事,除了抄书,还能做甚?”
“你有积产,何苦费力谋生?”
赵濯灵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我想找点事做。
”
晁丹不以为然,“你不是会写诗作画弹琴吗?还有那个什么戏,你们读书人不都喜欢这些?”
那更让人胡思乱想。
这句话赵濯灵没说出来。
“他们要是知道抄书的是你,估计这卷纸能被抬为天价,”晁丹眼珠一转,“不如你随便写点什么,我拿出去卖,这样你既有事情做,又能赚到钱。
”
“是你自己想赚钱吧?赚了我一锭金还不知足,真是无商不贪。
”
他故作哀叹:“为了把你那刀子赎回来,我可花了十锭金,还亲自送来扬州,贴了这么多钱,悔不该那日在祆祠盯上你。
不过,去找刀子时,才知道你原来这么厉害,还是个大人物哩。
”他语气夸张,故意揶揄她。
赵濯灵心不在焉道:“你作孽太多,折在我手上是老天让你改过自新。
”
“你到底什么时候还我钱?”晁丹坐到榻上,双肘后弯支撑着上半身。
“等我抄到十锭金吧。
”赵濯灵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