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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宁叹口气,「豫州大水的事你也知道,黄河下游沿岸基本都在闹灾,哥哥的封地也深受其害,前些日子死了好多人,民怨四起,朝中大臣本就对哥哥不满,纷纷藉机发难,母妃,母妃也是爱子心切,顶撞了父皇。
」
朱挽宁眨了眨眼,端起茶盏装模作样地抿茶。
寿宁只听人奏报,不清楚实情,可她却知道,豫州的灾民都快饿死了,福王府堆积如山的粮食宁愿放坏了都不肯拿出来救济百姓,她这个三哥,也并没有那么聪明。
这就是神宗执意要传位的皇子?
不过如此。
郑贵妃却是个聪明的,她和神宗夫妻一体,知道神宗为充盈自己的私库都干得出横徵暴敛的事,老朱家又向来护短,福王这点事,根本算不上什么。
况且国本案刚刚休战,朝臣们也不敢再酿风波针对福王,这事其实不会有太大波澜。
然而她还是做了,她扮演着一个慈母的形象为神宗的轻拿轻放做了由头,这事在外人眼里无足轻重,没有她,福王也不会得到惩罚。
可在神宗眼里,全是她设身处地为他着想的证据。
而她身为后妃,最大的倚仗,不就是帝王的宠爱吗。
三皇子,和他母亲比起来,终究还是太嫩了。
寿宁只听一些宫中流传的言语,当然不会意识到这件事背后的弯弯绕绕,现在还真心实意为母妃和哥哥忧心呢。
不过这些话,她也没有和寿宁说,在寿宁眼里,她也只是个游山玩水的公主而已,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和她吐露自己的担忧,朱挽宁没心没肺跟她唠了几句,好说歹说才把人送走。
躺椅里摇啊摇,摇得人昏昏欲睡,朱挽宁闭着眼睛,心绪慢慢地沉淀。
此后又过去七天,朱挽宁在娄府好好休息了一周,把旅途里的劳碌奔波尽数补回来,才带着人回宫。
距离召回她所用的藉口,秦鹿公主十五岁的成人礼,也不过一天而已。
她既然回了宫,就调整好心态,也不会故意闹别扭装不懂事的小女孩博取神宗注意,而是除去钗冠首饰,一身素衣,独自进了御书房,等夜色落幕,华灯初上之时,张云翔提着灯笼送她出来,看着少年红通通的眼角,一片心疼之意,「殿下和陛下说开了就好,之前您太倔了,好叫奴婢心疼!
」
朱挽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您说笑了,照顾好父皇。
」
父女俩密谈时,所有人都不在身边。
当晚朱挽宁去了坤宁宫陪在王皇后身边,跟着王皇后睡,只是半夜习惯性醒来想去找点温水时,小朱同学惊悚发现皇后凉凉默默地坐在她旁边,看了她不知道多久。
朱挽宁起来,伏低做小地哄着人赶紧回去睡,絮梅也在旁边跟着劝,成功把难得表现自己母爱的王皇后给劝回去。
王皇后抱着她说,以后在宫里好好待着,别再动不动就跑出去了。
朱挽宁没有应承,只是笑眯眯地问她出嫁了怎么办,不住公主府住宫里吗。
王皇后坚决表示她一定不会让她的女儿这么早就出嫁。
她的独女笑眯眯窝在她怀里,说她理解母亲的心时,王皇后总觉得这小丫头在糊弄她。
所以第二天,及笈大礼,当神宗下旨将秦阳府一带划给秦鹿公主作为封地,以表彰她在固安救灾行动里的突出表现时,王皇后心头忽然涌上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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