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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记注官的笔下,这位大长公主性情安虚,出尘脱俗,赵濯灵自然是不信的,见了真人后更是如此。
大概是未婚未育的缘故,她虽然年近四十,容貌稍减,神态却仍如少女一般,双目清亮有神,说话语气也与一般妇人不同,每句话的尾音都有轻快的上扬。
“先帝在时,我就听闻你的大名,不对,先帝还是太子时,我就知道你了。
”
赵濯灵放下饮子,笑道:“几分虚名,不值一提。
”
“我虽然深居昭德观,却常与文人词臣往来,这些年没少从他们那里听得你的事情,你的诗文丶小说和戏本子,我都看过。
”
赵濯灵微诧,还没答话,却听她继续道:“我不通诗书,但你写的戏文歌舞,我很是喜欢,还去教坊看过宋都知的演出,可惜她如今远离京城,再也听不到那么美的歌声了。
”
“都是些陈言滥语,难登大雅之堂,仙姑不嫌污眼就好。
”
“怎么是陈言滥语呢?你是第一个写戏文的人,之后,不少人跟着仿写呢。
”
信阳这番赞赏,赵濯灵半信半疑,她听说过信阳大长公主不善读书,对琴棋书画略知一二,与其姐濮阳大长公主截然相反。
偏偏那些进京寻出路的大文人爱来这儿下名帖,试图走大长公主的捷径,以结交朝中贵人,朝臣中也有上赶着来示好的。
所以这个昭德观,算是一处低调的热闹之所,正如它的外观,外面灰头土脸,里面别有洞天。
雕梁画栋,宽绰静雅,帏绣成栊,相比道观,更像贵族豪宅。
聊了半天,从正堂移至后堂,却只字不提召见的缘由。
信阳不说,赵濯灵也不敢问,但越是如此,她心里越不安。
眼见着天色渐暗,烛灯初上,常无忧指挥仆人上饭,食案上很快摆满了珍馐美酒。
“这是我所藏郢酒,今日与女史同饮。
”
赵濯灵一听好酒,精神一振,笑意亲挚几分,朝上座颔首道谢。
信阳性子活泼,又是京城社交场合的名人,以道士身份行走宫城内外,只要她愿意,场面永远冷不下来。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饮过几巡。
信阳不住劝饮,幸亏赵濯灵酒量极好,否则早就大醉。
她双颊微热,主动举起酒盏说:“某解官离京前,有幸结识仙姑,是某的福分。
”
说完一饮而尽,“某酒力不济,若喝多了,恐在仙姑面前无状,还望仙姑见谅。
”
这是拒绝再喝的意思了。
“无妨,”信阳转向赵濯灵身后的侍女,“去给女史取一碗饮子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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