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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不能再有任何意外。
会试是资格赛,殿试是排名赛。
董鄂氏和君保知道一个进士是少不了的,老生常谈的叮嘱了善保几句。
待外头回禀,车马备好,董鄂氏起身,带着三个小的,目送叔侄俩出门儿。
君保上朝,顺便送善保去排队。
车厢里左右各挂了一只玻璃宫灯,仍有些暗。
君保的神色亦是模糊,声音压得很低,“那件事我想过了,本不是咱们能做主的。
咱们满人,不比汉人满肚的花花肠子。
你只要记住,凡事以万岁爷为先,就不会错。”
善保也正在琢磨呢,听到叔叔的话,沉默了一阵,应下来。
君保实在有些憋气,这些该死的汉人。
皇上抬举俺家怎么了,俺们满人就不能出个状元!
红眼儿病,□□裸的红眼儿病!
眼红他家善保出息!
心里虽气愤,君保也不会认为他能干得过刘统勋。
这个成天笑呵呵的老东西在乾隆身边笑了几十年,瞧这势头儿,还得继续笑下去。
本来状元不状元的,君保也不太在意。
善保能中进士,已经是老祖宗坟头儿冒青烟的造化了,他真没盼着孩子能有更大的造化。
可忽然之间刘老头儿就放话儿出来了,皇上想给你家点个状元,可你不能要。
妈的,有本事你去拦下皇上,别叫皇上给哪。
风凉话谁不会说,倒是俐落,把难题推给他家。
以智慧著称的大学士都没折,俺们这些只懂耍刀弄枪的“蛮夷”
能有什么法子。
君保跟余子澄商量了好几天也没两全之策,索性光棍儿了,皇上要是死求白赖的要点状元,也不能抗旨。
皇上跟大学士,若是非得罪一个的话,傻子也选后者。
他先给侄子透个底,省得侄子殿试紧张。
善保望着君保浅笑,“二叔放心吧。”
今天往宫门口飞奔的马车格外多,除了要参加朝会的大臣,还多了三百待考的贡士。
君保去排班,善保在贡士堆儿里混个面熟。
大多数都没登过宫门,面儿上就有些激动僵硬,想到下面的殿试,也没啥寒暄的心思。
善保背着书匣子,低头随大溜儿。
虽然君保给他交了底,他仍是心内忐忑。
别官儿没做,先得罪一群人。
待乾隆宣布考题,已能听到旁边轻轻的笔墨划过宣纸的声音。
善保握着笔,极是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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