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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宗文压根不相信喻礼能被周晴那两句话动摇,他回忆着,“你发现我给你二哥求情,我不是坚定站在你那一边的,所以你动了离婚的念头,那个时候你频频跟林家人碰面,是想换一个丈夫,对吗?”
“梁老师,出轨的是你,现在你要把离婚的过错推到我身上吗?”
喻礼眼神微冷,唇角却含笑,“其实也可以,你总喜欢把自己对我的主观臆测强加在我身上,我在你心里已经十恶不赦恨不得千刀万剐,再背一个背叛婚姻的锅也没什么。”
她站起身,余光瞥见他还带着婚戒的无名指,扯了下唇角,“梁老师还带着戒指做什么呢?是要展示您的情深不寿不会背叛妻子,还是要证明您高风亮节不会搞女学生?”
梁宗文同样看着她空荡荡的指节,冷声道:“那也比不得喻总,结婚第二天就把戒指摘下来,如果不是出了现在这档子事儿,有几个人知道喻总是有夫之妇?”
“看来梁老师很骄傲自己有这段婚外情。”
“当然,周晴比你更有真心——”
话没有说完,梁宗文立刻收了声,侧过脸,轻飘飘说:“抱歉,我忘记喻总最不能听别人质疑你的所谓真心。”
两年前,他们因这个议题吵过无数次。
直到分居才停歇。
喻礼背过身,遮掩住情绪。
她轻抚住心口,望着明亮的电梯璧,道:“离婚协议书尽快签了,明天我们去办手续,至于家里人那里还是一切照旧。”
.
晚上八点,安妮将签好的离婚协议送到四楼书房。
四楼空间阔大,两间主卧套房一南一北伫立,从外观看,是合为一间,其实内藏玄机。
安妮走到走廊最深处的房间,轻轻敲门。
来之前,她已经通过内线电话询问过喻礼并获得她的同意,但为了完全不打扰到喻礼休息,她还是在进门前敲门。
听到浅淡一声“进”
,安妮抬步进门,而后立刻关上房门。
一进门便是书房,一扇金属镂空屏风隔开视野。
黑胡桃木矮几上放着雪白莹润的汝窑瓷花瓶,花瓶中插着粉嫩清丽的桃花枝。
室内香气清浅,似花非花,似果非果,显出一种清幽的淡雅味道。
安妮绕过屏风,站在书桌前,恭敬将那份离婚协议书放在书桌上,喻礼放下钢笔,挺直的背脊略微松散一些,缓慢而细致翻阅这份文件。
在文件最后一页,喻礼看见了梁宗文的名字。
他的字迹端雅,如这个人一般,平和有序,总是在规则之内行事。
出轨找外遇,应该是梁宗文人生中罕见的离经叛道。
梁宗文的名字已经签上,喻礼只需在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份协议书便有了法律效力。
“梁老师是不是还赠于了周小姐一些财产?”
喻礼问。
梁宗文跟女学生谈恋爱还是很阔绰的,送给她高珠高定,名包名表,最值钱的便是送给她一套位于西城边上的四合院。
那座院子喻礼曾经去过,刚一进正厅,房梁就塌了,喻介臣专门找大师算了算,说这套院子克她,叫她轻易不要踏足,喻礼从那之后没再去过,倒没想到,这座“克”
她的院子成了梁宗文金屋藏娇的地方。
“不仅如此,梁先生还给周小姐安排了留学和保研名额。”
安妮在消息曝光的时候便开始调查,就怕喻礼问起来的时候她没有准备。
喻礼说:“那就物归原主。”
垂眸盖上钢笔盖,她没有签那份离婚协议,“我要以梁太太的身份追回我的丈夫赠与周小姐的所有财产。
至于学业上的事情——”
她善解人意说:“要不要留学要不要保研,还是以公平公正为准,你让陆院长调查调查,这位周小姐够不够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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