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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泉带着晨间的寒气匆匆进门,引得李知虞将将发散出去的思维立时回拢。
救人的正事要紧。
李知虞当即起身赶往书房,临到门口了,推门前一刹那的动作却是猛地一顿。
被割喉前看见的那双冷漠的眼,蓦地浮现在她面前,锥心的痛苦紧随其后,她仿佛重新被扔回到那幽暗的石室里,令人反胃的血腥气再次浮现在她鼻尖。
李知虞脸色白了几分,扶在门框上的双手微微颤抖。
前世她因为治疗吃了不少苦头,浑身上下被针管扎了个遍,最后插满管子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她以为那已经足够痛苦。
不曾想人外有人,痛外有痛。
到底还是她见识太浅薄。
李知虞觉得她对那场酷刑,还有霍承祺的PTSD怕是要持续很久。
“世子妃到了怎的不进来?”
霍承祺先一步打开了门。
他神情淡漠,语气里却带了一丝不耐烦。
刚刚他便察觉对方的到来,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推门。
本来没睡醒还被催促着赶过来,肚子里就憋了一团火,如今见她人到门口却不进来,霍承祺索性直接出去,看看他这位好大嫂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我......”
李知虞抿了抿嘴,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做了半晌心理工作积攒起来的那股劲儿,在看到霍承祺的一瞬间泄了个干净。
可事情总要解决。
李知虞干脆破罐子破摔,把人往屋里一推,转身关门的同时吩咐道:“我同三公子有要事商议,你们谁也不许进来。”
飞泉和霍承祺的随从三无对视一眼,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房门“嘭”
的一声在她们面前关上,两人只好老老实实守在门口,耳朵却支棱起来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
“世子妃这是何意?”
霍承祺猝不及防之下被推进屋里,同样先是一惊,接着有些警惕的看向李知虞,不知道她到底要干嘛。
他实在是讨厌这人。
性情轻浮自傲,事事都要同别人争个高低,就因为二嫂和她同天嫁进国公府,出身又压她一头,便处处同二嫂作对。
往日有父亲跟大哥压着,她尚且乖觉,做事不曾太过火,只等父兄们一出征,她便马上现了原形。
仗着自己执掌中馈,克扣二嫂的份例物资也就罢了,大不了他再从自己私库里给二嫂补贴回去就成。
可这蠢妇干了什么?
她跑去身怀六甲的二嫂面前嚼舌根,甚至言及她腹中胎儿。
二嫂可是东宫的嫡长女!
虽说这些年陛下同太子之间龃龉甚深,可到底是皇室血脉,那孩子也是陛下的曾孙。
二嫂大度不与她计较,但她这般口无遮拦,若是被谁知晓告到御前,治她一个藐视皇族之罪都算轻的,搞不好还要连累定国公府。
为着这事儿,他头一回在府里大动肝火,跑到棠棣阁同她大吵一架,两人算是撕破了脸皮。
本以为依着这人脾性,他俩不说老死不相往来,至少在大哥回来前也该是碰不上面的……
霍承祺思绪一顿,想起前日大哥来信时提到大军班师回朝,他同父亲还有二哥想要赶上自己的生辰宴,便带了一小队人马先行一步。
算算日子,已然快要抵达京师了。
难不成卫惜玉是知道了这事儿,怕父兄回来后自己告她状,这才想要跟他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