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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是个没福气的。”
宋玉枝也不管他们如何议论纷纷,只目光灼灼地看向人后的宋老太太,“这样,我弟弟还要和她道歉吗?”
“放肆!”
宋老太太使人搀扶自己起身,“即便是她动手在先,但一众长辈在前,你既清醒了,也该在长辈面前分辨一二,怎么能……”
“分辨?”
宋玉枝哼笑出声,扯着宋玉锦的头,将她掼到宋家人那边,“我爹倒是愿意信服你们这些长辈的话,可他是什么下场?知远倒是想和你们分辨了,可你们看他年幼,便不相信他的话。
我若分辨,我从前是个傻子,难道你们有谁会信我?”
宋老太太怒目圆睁,落难时仍有几分从前辅夫人的威严,声音猛得拔高道:“岂有此理,还不来人……”
宋家都成流放犯人了,哪里还有什么下人可以驱使?
闹大了惹了官差不悦,可能一大家子都得遭受皮肉之苦。
宋玉枝一副大不了鱼死网破的模样,没有半分退缩。
倒是宋家的众人纷纷改了口径,劝着宋老太太息怒,没得跟一个傻子计较。
也在这时,官差那边听到动静,看了过来。
宋老太太也只好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跟宋玉枝说了一声,“枝丫头,莫要张狂,你且等着。”
她老人家表态了,被扯掉了一把头的宋玉锦,也只能恨恨地瞪了宋玉枝一眼,而后期期艾艾地挨到宋老太太跟前,低声诉苦。
这情况跟宋玉枝想的大差不差,她孤儿出身,见惯了世间黑暗,早知道这些人欺软怕硬,瞻前顾后。
她可不是娇滴滴的女郎,有的是手段和……好吧,风餐露宿一路了,力气暂时还欠缺一些。
宋玉枝毫不示弱,深深地看了宋家人一眼,转头她见到了呆若木鸡的弟弟。
“轮到你傻了?”
宋玉枝伸出手在小家伙面前晃了晃。
下一瞬,就见方才被众人围诘、都能强忍着泪水的小知远,“哇”
一声扑到宋玉枝怀里哭了起来。
这一路上,五六岁的弟弟跟个小大人似的照顾宋玉枝,饶是她再铁石心肠,此时不由都是心头一软。
她拉着小知远在干草堆上坐定,有些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温声道:“还哭什么,姐姐刚刚不是报过仇了吗?还把他们都骂跑了,咱们也没吃亏……唔你要是觉得不解气,等回头我再找机会把宋玉锦打一顿?”
想到素来高傲的大堂姐方才嗷嗷尖叫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小知远忍不住“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
笑够了,小家伙才开口瓮声瓮气地说:“我不是哭那个,是太高兴了,姐姐居然好了!
可惜……”
可惜他们的爹爹再也看不到了!
臂弯里又传来极轻的啜泣声。
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旁人是无法用言语劝慰的,宋玉枝便没有再开口,静静地拍着弟弟的后背。
天色将要彻底黯淡的时候,在官差的催促之下,一众外出拾柴火和找食材的人先后回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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