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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沐浴了,头发还没梳,你过来帮我梳梳头吧。”
谢翾侧了侧身子,让小池进来。
她在镜前青丝披散,小池小心翼翼地为她梳头,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起上一次有人碰她的头发还是凤洵在廊下为她戴发饰。
小池假装好奇,问了些禹国的风土人情,谢翾依照独孤宣的记忆都一一答上。
而后,小池又问:“公主遇袭时是什么东西保住了你们性命?”
“是你们那位景王爷,他用他族中传下的什么宝物……他说是一片羽毛,就是那片羽毛保住了我们性命。”
谢翾柔声说道,“我不太清楚他们族中的传说,但景王爷救了我,我很感激他。”
“景王爷以前还……不太聪明呢!”
小池低下头,小声对谢翾说起景寻的情况。
“我与他行了半程,当然知道他不聪明。”
谢翾用手指勾起垂在胸前的发丝,笑了笑说道,“但他在逃跑时不慎被砸了脑袋,因祸得福,苏醒后竟然不傻了。”
“姑娘带过来的禹国人在这场刺杀中都死了,这都是我们的失职……”
说起这场祸事,小池也很愧疚,只低头行礼道。
“此事……就不用宣扬了,我来京城是要和亲,既然嫁到这里我就不再是禹国人了。”
谢翾不想禹国那边再派人过来暴露独孤宣已死的秘密,便从容说道。
“为何不告诉禹国那边呢?”
小池低下的眉眼已亮起怀疑的光芒,但下一瞬间谢翾的话语瞬间把她的心软化。
“我不想让我的父王母后担心……我离开禹国他们已经很悲伤了,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京城外遇到了这样的祸事,我希望他们以为我过得很好。”
谢翾的伪装十分完美,低头时眼角垂下的泪水也惹人怜惜。
小池瞪大眼看着谢翾,这才想起这位异国的公主已离家千万里,与她一道前来的族亲全死了,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即将要与哪一位皇族和亲,而她也只是一位柔弱仁孝的年轻姑娘。
“公主,是我失言。”
小池慌忙跪下请罪,却被谢翾一把拉住了手臂,她微笑说道,“在我们禹国没有下跪的规矩。”
小池对谢翾点了点头,又拿起梳子替谢翾认真梳起头来。
这边表面上一派和谐,那边凤洵房间里,祝寒冷汗已经落了下来。
“祝指挥使,先前你们来时我们担心是刺客返回,便佯装已死,你在山洞外谈论的那些话,我倒是听清楚了。”
“什么——”
祝寒跪在凤洵面前,一抬头便对上他冷峻的表情——这位京中人人嫌弃的傻子王爷恢复后竟显得如此有上位者的威严!
“指挥使议论我的字眼倒没什么,只是不知那几位‘恶心的老家伙’介不介意。”
凤洵的手指敲着桌面,唇边露出一抹极浅淡的微笑。
“王爷——是我妄言!”
祝寒吓得伏低了身子。
“我可以假装没听见,只是我要确保我们进京路上安全无虞。”
凤洵挑了挑眉,淡淡看向祝寒,“护好禹国公主,进京之前是这样,进京之后也是如此。”
“您呢?”
祝寒大着胆子抬头看了凤洵一眼,一抹杀意在心底升起,反正圣上要的只是景王身上的血脉,他就算现在杀了他封了他的口也没什么事。
“我?我之前是傻子做不了其他事,又有皇族血脉,在别苑没事做也就随便修炼了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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