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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工作不容易,人群太过混乱,便会有各种各样的矛盾,现在记者被控制起来了,便更加容易造成人心惶惶。
沈觉夏刚一转身,女人叫住了她:“有个京华医生是不是住在你隔壁?”
“嗯。”
沈觉夏头回睨,身子顺势也转向她。
“别的房间都腾不出来,她目是一个人住,我们也不能随便调她的房间,你懂我的意思吗?”
沈觉夏反应了一秒,脑子忽然开窍了,对方的意思是让她自行商量,她笑说:“可她那儿只有一张床。”
“有什么问题吗?”
一张床,有问题吗?沈觉夏笑容僵在脸上,女人一脸的无所谓更像是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季知节会这么好说话吗?况且她哪来的脸跑去问能不能跟住一个房间这种事。
这件事她没放在心上,从超市去领了两个水桶,在医院后方的公共洗手池那接了两桶水。
水中微带着泥沙,稍微沉淀后还是能用,这个条件下她不奢求还原曾经的日子。
沈觉夏手心泛红,撑着腰抬头往楼上看去,最后一层阶梯,她累的只能拖着水桶挪动。
最后,她靠在四楼楼梯口转角的位置,手腕撑着墙面休息,额上出了汗,没洗的头发又黏在了一起。
看着很是狼狈,而她这狼狈的样子,被迎面走来的季知节碰上了,传呼机没有响,看来是有别的事情。
季知节视线移了移,看向水桶,沈觉夏站直了身子,在对方开口前解释说:“我,水管坏了。”
“我房间有水。”
季知节问。
沈觉夏笑说:“我自力更生习惯了,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季知节收了神看她:“出来找你。”
“有事?”
“有,之前受伤的医生,本来应该住在五楼,现在五楼是士兵在住,她伤没好需要静养,跟我住一个房间不太方便。”
沈觉夏听明白了,轻声说:“那跟我住,我没意见。”
季知节眼眸微动,悄无声息地挪开眼睛回:“还有一个护士得跟她住一块,方便照顾。”
“你愿不愿意跟我住?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季知节看她。
这句话让沈觉夏心脏砰地一动,内心切实有一阵电流拂过,她解释不出这种感觉,这是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同时她也在季知节眼尾看到了淡红。
大概过了几秒,季知节在等她的回答。
沈觉夏则是努力抬眼,语气故作轻松道:“可以啊,季医生把字签了。”
季知节听得眉头微蹙。
“住我房间我同意,我不太会睡觉,你把字签了,我打地铺,我们互不相干,怎么样?”
季知节倒吸一口凉气,随后一声干笑问:“什么叫不太会睡觉?”
沈觉夏当下哑口,面色被对方眼神逼出潮红,她努力维持着自然回:“意思就是不太安分。”
“没关系。”
季知节轻偏了下头看她。
沈觉夏表情一刹惊愣,谁知季知节又补充了一句:“你又打不过我,不安分就不安分吧。”
这让她心里顿时燃起燎原,语调放得严肃了些:“季知节,这字你就说,签不签吧。”
“考虑考虑。”
季知节说,“你要是不安分,我就不签。”
“你这是不是公报私仇?”
沈觉夏向来是个不服输的,反问还是很平静,但不乏能听出音色中染了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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