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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觉夏拖着疲惫的身子,蒙蒙亮时便走进教室,胃空空如也,头晕晕乎乎,睡也睡不着,不如早点来学校。
教室空无一人,却并非空无一物。
沈觉夏一眼就看到左边靠窗的角落,尚未拉开的书包摆得整整齐齐,只是人不见了。
她本以为六点五十来学校,肯定在沈汀寒之前,没想到还是到得比沈汀寒迟。
教室难得清净,沈觉夏走到窗边,向外看去。
天气回暖,透过清亮玻璃窗,能看到一片片毛茸茸的绿色。
操场上有一个红白相间的点,正绕着跑道匀速前进。
沈觉夏伸脖子,离窗外更近一步,看到点后刚刚过肩的马尾左右摇摆。
她一眼就能认出沈汀寒的背影。
身材细条,从肩到胯很窄,乍一看弱不禁风,可一举一动都充满控制力,脖子修长,腿也很长,迈开腿时像飞跃峡谷的羚羊。
原来是去跑步了,沈觉夏盯着那背影发呆,足足过了五分钟,操场上的人影消失,她才回过神来。
沈觉夏慌张地跑回座位,拉开书包。
很快,沈汀寒就进了教室。
她呼吸沉重,面色潮红,额角不住有汗水滴落,她从裤兜中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
看到沈觉夏时,沈汀寒愣了一下:“早上好。”
沈觉夏也愣了一下,班上同学很少主动跟她打招呼,她不太习惯。
“早上……好。”
沈汀寒回到座位,拉开书包,掏出一盒牛奶,边小口小口喝,边用酒精湿巾擦桌子。
这人真的每天都要擦一遍桌子,难怪桌面总是亮亮的,沈觉夏想,又亮又整齐,跟在军队上学似的。
沈觉夏掏出语文练习册,上面缠满胶带,紫色封皮还缺一块,露出扉页的大白纸。
沈汀寒注意到了那本练习册,表情变了一瞬。
他们班实行自助交作业,每个人到校后自行把作业分门别类摆到讲台上,早自习结束后再由相应科目的课代表抱到老师办公室。
沈觉夏抱起七本练习册,向讲台走去。
今天怀中的本子格外沉,每走一步,心脏都会猛烈抽搐一下,太阳穴也突突地疼。
她眼前一黑,把作业放到旁边的桌子上,还是一本一本拿吧。
一阵樱桃味的风拂过脸颊。
沈觉夏转头,看到沈汀寒抱着作业经过,怀中不仅有九本厚厚的练习册,最上方还是一沓今日的物理小测。
沈汀寒将作业轻放到讲台上。
她干什么事都利落得可怕,双手飞快,甚至能看出动漫中赌神大佬的残影,不出几秒就按顺序摆好了各科作业,小测推到前方正中央。
她走下讲台,问:“要帮忙吗?”
沈觉夏立刻回道:“不需要。”
她素来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善意,而且,她又无端想起雪夜中握着琴把冻紫的手,更不好意思接受帮助了。
沈汀寒回到座位,没有立即坐下,从书包中掏出一个小东西,站在座位旁等待。
好不容易交完作业,沈觉夏踏着轻飘飘的脚步回座位,快到时右边伸出一只手。
手掌上是一个饭团,便利店里买的那种。
“要不要吃这个?”
沈汀寒问。
沈觉夏移开视线,尽力不去看那充满诱惑力的饭团:“不用,谢谢。”
金枪鱼蛋黄酱饭团,很经典的口味,几年前和朋友在伦敦的日料店吃过一次,那味道永远也忘不掉。
沈汀寒坚持:“我吃过早饭了,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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