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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师父,还有个人活着。”
“活着?你就把他活埋好了,笨蛋,这点小事还来问我。”
施大宝委屈地说不出话来。
龙红灵翻身坐起,理了理额前乱发,水汪汪的眸子斜了他一眼,道:“有人活着,我们去看看?”
方学渐“嗯”
了一声,见她粉颊如火,饱满的胸脯潮起潮落,情欲犹热,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道:“宝贝儿,我出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大团的乌云压在头顶,阴沉沉的天空犹如一堵随时都会坍塌的破墙,两人的头发和衣角被呼呼的寒风扯来扯去。
方学渐呼出一口热气,突然伸手在他的肩上拍了一掌,道:“大宝,不是做师父的故意苛责你,漂亮的女人碰不得啊。”
“师父,我……”
“我知道,三十岁还是童子鸡的人怎么会乱搞男女关系?”
方学渐点着头道,“我相信你,可是历史上很多人偏偏就是在壮年后耽于美色,结果晚节不报,断送江山不说,还丢了自己的小命,大宝,你要引以为戒啊。”
“师父,我很理解你的苦心,”
大宝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可是,我真的没做什么啊。”
“刚才在帐篷里孤男寡女的时候,你就没对黛菲亚动心?”
大宝伸手指了指前面,憨憨地笑道:“师父,那个女人叫黛菲亚啊?”
“不要转移话题,对这个漂亮的黛菲亚郡主,你有没有动过心啊?”
大宝搔了搔头皮,海带色的面孔难得地红了一下,把公鸭似的嗓子压得极点,忸忸怩怩地道:“一点点,就一点点。”
“大宝,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可不能小视这一点点啊。
幽王烽火戏诸侯,为博褒姒一笑,把西周给断送了;一骑红尘妃子笑,玄宗为了讨好杨玉环,致使大唐中衰;陈后主为了张丽华的‘后庭花’,更是连小命都丢了。
唉,大宝,你一个有为青年,可不要因为美色而误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啊。”
方学渐突然发现自己脸皮的厚度又有了长足进步,这样道貌岸然、夸夸其谈的训人居然脸不红气不喘心不跳,肚子里还洋洋得意,简直天生就是一块当官的料子。
大宝连连点头,跑前两步,指着地下的一条黑影,道:“师父,就是他,我探过鼻息,还有气。”
方学渐记得是被自己踩过两脚的骑士,按理自己内力所至,应该死得透了,难道这人的头骨特别硬点?
伸腿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道:“喂,你有没有练过铁头功啊?”
这人的脑袋动了动,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他的身子突然触电似的一颤,接着又是一颤,然后连连颤抖起来。
方学渐吓了一跳,急忙跳开五尺,喝道:“你…你这是什么武功?”
“师父,看他的样子,不会是羊癫疯发作了吧?”
方学渐惊魂未定,看着那骑士虾米似地慢慢蜷缩起来,身子一阵一阵地抖,看上去真有点像羊癫疯发作,却又不敢断定,招呼大宝道:“你上去看看,最好踩他两脚。”
“不好吧,师父,他都快要死了……”
方学渐登时板起了面孔,教训道:“大宝,这点胆子都没有,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跟着师父呢,不但要懂得吃香喝辣,还要懂得揍人,明白吗?是揍人!
现在有这样一个大好机会让你表现,你还推三阻四,是不是想让我把你扔在沙漠里喂狼,才会醒悟啊?“
大宝只是样子傻了些,脑袋并不笨,方学渐的话音刚落,便露出了一脸痛心疾首,打算痛改前非、重新做人的决绝表情,上去就踹了那骑士两脚。
骑士打颤的身子在沙地上扭动起来,嘴里荷荷地叫着,突然伸臂抱住大宝的左腿,一口咬了上去。
大宝吃痛,飞起右腿,砰地踢在那人的胸口。
嘶的一声,小腿裤管硬生生撕开一个口子,骑士闷哼着滚出两丈。
方学渐跑上去一看,伤口处鲜血淋漓,两排牙印清晰可辨,不由暗道侥幸,幸亏没有冒险,否则吃苦头的就不是大宝,而是自己了。
伸手拍了拍大宝的背脊,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好伤得不重,过去让闵总管给你看看,这个羊癫疯交给我来处理,让为师替你报仇雪恨。”
大宝告了罪,这才眼含热泪、一瘸一拐地朝闵总管的帐篷走去。
方学渐很快找到了那个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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