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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贤妃问:“太子选了?”
宫女回:“礼部着人去东宫问了,太子殿下说不急,且留她们在长安小住几日。”
沈贤妃给了赏,让人下去歇了。
左右无人,沈贤妃又问起来:“你想好怎么处理与太子之间的事情了?”
宋秋瑟沉默着摇头。
沈贤妃:“总不能这么一直拖着。”
她烦躁地甩了一下帕子,又道:“你与宁国公府的亲事必然是谈不成了,不然再见见下一位?”
宋秋瑟思忖了片刻,道:“也行。”
春满人间,长安的适龄儿女到处都在相看人家。
沈贤妃命人取来画像。
“兵部尚书家的独子,是个性情很好的人,有一次宴会上我见过,是个率真善良的人。
兵部尚书家风清正,内宅也没有乌烟瘴气的东西,这门亲事若能成,你会有一个很好的归宿。”
画上的小公子眉清目秀。
宋秋瑟苦笑:“姨母把他说得这么好,倒是让我觉得不忍心了。”
沈贤妃稀奇:“不忍心?何出此言?”
宋秋瑟道:“不忍心去祸害他呀。”
沈贤妃把画放下,思量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道:“秋瑟,你跟我说实话,当年在江州,他把你囚在暗室中,到底有没有对你……?”
宋秋瑟立刻摇头:“没有。”
沈贤妃目光沉静,观察着她:“你这个反应……”
她这个反应,简直满满的心虚。
宋秋瑟道:“确实没有。”
沈贤妃咬牙道:“当年在江州,他那个眼神,我就感觉到他心思不正,他是太子,收个把女人算不得大事,我当时吓坏了,就怕他要强留你在身边,万幸,他放过你了。”
当初沈贤妃身上是揣着圣旨的,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与太子抢人。
毕竟,那可是太子。
依着那些年皇上对他的爱重,追回圣旨也不是不可能。
沈贤妃叹息:“男人的秉性,看上了就要占有,得不到,就成了心病,一有机会便谋划着反扑……”
她望着宋秋瑟,神情一时有些复杂。
宋秋瑟不想再聊太子了,她将桌上的画拿到手里,问道:“姨母,我嫁给他,能帮到你什么?”
沈贤妃摇头:“傻孩子,你不用帮我,你也帮不了我,出宫找一片清净之地,好好活着吧。”
最后一句“好好活着”
似乎凝结了她满腔的无奈。
宋秋瑟听得鼻头一酸。
母亲生前最后一次见她时,是那几年里难得的温柔。
宋秋瑟猜那时母亲就已经猜到身死的结局了。
她搂着宋秋瑟的肩,轻言细语道:“人活在世上的乐趣很简单,无非一年四季,昼夜轮转,春日赏花,夏夜扑萤,秋日听雨,冬天观雪……你要开开心心活着,做一个宁静祥和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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