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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流萤搂住女儿,失声痛哭。
从今早接到发现方云惠尸体的电话后,她就一直痛苦万分,不是大快人心的心情,是为女儿感到心疼与痛苦。
二十二年的人生,一具尸体就这样轻易了结了吗?
“我说你们娘儿俩,咦,”
厨房门口响起小姨的声音,“怎么都哭了,为早上的事?”
小姨过去分开两人:“好了,别哭别哭,是喜事,走了,去客厅和外婆聊天,说不定是外公保佑呢。”
小姨笑得跟唱戏似的:“外公在底下想,气死老子了,老子本来就还没见过外孙女,居然还有人欺负我外孙女,看我不收拾她!”
夏流萤无奈推她:“注意你的嘴,爸哪有你说得那么叼。
浓浓,别跟小姨学。”
夏意浓破涕为笑:“好。”
小姨是天生乐观的人,哄着俩人去客厅吃水果,张罗陪外婆玩牌。
夏意浓喜欢和外婆聊书里的事,故意当着母亲的面问外婆哪一处是虚构,夏流萤失笑地揉女儿的脸。
外婆说中文不准确,很缓慢地说粤语:“冇虚构嘅,全部都系真实嘅。”
夏意浓听不懂“虚构”
的音,只能听懂“真实”
,母亲在旁边为她翻译,小姨失笑着教夏意浓发音。
小姨忽然想到:“对了,你外公和你爸都是后学的粤语,都是为了讨好你外婆,也为了讨好你妈妈,浓浓老公以后也要会啊。”
夏意浓莫名想到了晋聿。
晋聿会。
夏意浓不好意思聊晋聿,只含糊说:“小姨,我会多学学。”
小姨笑:“你不学没关系,应该会有人学。”
夏流萤打量着女儿神色,主动聊起来说:“晋聿在外公外婆身边待过两年,他和你说过吗?”
夏意浓“嗯”
了一声,昨晚刚说过。
她状似无意地问:“他可以在那边上学吗?”
夏流萤:“他是在那边出生的。”
母亲小姨和外婆三人断断续续地为她拼凑出晋聿的小时候。
晋家父母老来得子,都喜爱得紧,将小儿子照顾得无微不至也密不透风。
把晋聿当作瓷娃娃一样保护着,怕他去幼儿园生病,就为他请来老师陪他玩,家里几乎是无菌环境。
小学也一样,晋聿不得不去上学,然后他刚去没两天生了场重病,父母又开始为他请长假,请老师来家里教他。
他的强势是天生的,也是后天惯出来的。
所有人都围着他转,父母惯着他,大哥宠着他,小一岁的侄子也得听他的,甚至老师也要哄着他,出门前拥后簇都是保镖与保姆,是最矜贵的小少爷。
但被保护得太严密,免疫系统没经过抗原刺激和训练,成了接触细菌就生病的体弱多病的人。
跟江初开始锻炼身体就是从那时候起,江初是晋家信任也是在公安系统锻炼过的人。
晋聿没两年后有了自我意识,想离开家,听江初说他岳父岳母的环境不同于内地,他又是在那边出生,就去过两年,还下命令不许家里人跟着。
换了一种教育方式,他骨子里的强势又多了更多的不被管束的自由,晋家父母诚惶诚恐地又将他接回了内地。
再之后,晋聿还是远离父母去了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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