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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舒服”
。
拖长的尾音发颤,绵延成恍惚而细碎的呻吟,让找不到出口的蝴蝶在他腹腔里近乎凶暴地冲撞。
它撞破肚子飞出来,他便听到自己说“我也很舒服”
的声音。
那是蝴蝶撞断翅膀,掉落到泥土里,变回毛毛虫的声音。
“为什么不讨厌我呢?”
顶送得最激烈时,钟意轻声问。
陶然反手撑着床沿,下半身被他捞在腰上。
肉与肉拍打摩擦,她高潮的尖叫压过他的声音,身体痉挛着坠向床单。
以往到这里就会结束。
陶然已经满足,越过极限还不停止,会变得崩溃、狼狈、可怜……他抗拒去做让她变成那副样子的人。
可是上一个这样做的人,被她紧紧抱着说“讨厌”
。
他分开陶然蜷缩的腿,单膝压上床沿,欺身重新沉进去。
她还没结束高潮,向后扭动着闪躲,马上就被追紧,被单上的湿痕从床脚拖到床头。
他不是拥有特权的人。
所以才既不讨厌他,也不推开他吗?
……
三个月过去,冰箱门上从中间划为两半的白板,每一半都有密密麻麻的四横一竖。
为结扎复查而统计的数字早就超过二十,却不知为何继续了下去。
同样继续下去的还有陶决为人子女的半沉浸式体验——由于猜不对小情侣无法成为父母的理由,抗议无效的兄长依然被固定在不能进入“父母”
卧室的角色上。
任他再如何潜心研习擦边技术,陶然只会在快要被撩动的时候送出一个安慰剂般的吻,告诉他再等等,最多等到复查之后。
白板上,他那半边的计数符号,每一笔都是一次自力更生。
如今终于熬到复查前夜,陶决早早洗漱上床,自忖这回就连隔壁的摇床声也无法动摇他一夜好眠——
摇床声没有,好眠也没有。
他像个明天春游的小学生一样失眠到半夜,起来倒水才发现主卧房门虚掩,床上没人,只开了一盏小夜灯。
灯下压着一张纸条,是陶然的字迹和钟意的署名:
“我们私奔去了,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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