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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阶说宋行楷,她脑子里浮现清大哥哥的脸庞。
若是哥哥,她不用再这样为难,他们是一个世界的人,是相知相交的同伴。
“没有如果。”
杜窈窈小声驳道。
“呵!”
沈阶冷笑,“你是巴不得他救你!”
他一手把茶盏摔在她脚底下,讥嘲道:“说什么自证清白,你就是不相信我!
你宁可死,都不相信我会站在你这边,不相信我会护着你!”
杜窈窈低头,死死地咬唇,克制眼泪流出。
有时,一个人的抉择,无关真相,无关情感,只在于两者相较,取其重,舍其轻。
一个血浓于水的亲人,一个床上恩爱的妻子。
她实在没有自信,若被所有人指认她陷害林书琬,沈阶能义无反顾地维护她,不为人云亦云所动。
弱者是很容易被放弃的。
她的父母,为奔向各自美好的家庭,毅然决然抛弃她这个弱小的拖油瓶。
她怎么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胸怀大志、视女人为闲暇消遣的男人身上?
杜窈窈努力压下翻腾的情绪,佯作淡然,“我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尾音带着抑不住的哭腔。
“你今早把翠娘托付给我时,怎么不嫌麻烦?”
沈阶回想临行前她在马车里的交代,像极遗言嘱托。
杜窈窈曾说能做未卜先知的梦,她似早料到有此一难。
可她什么没跟他说,沈阶感到泄气。
要她一句真心话,她身体缩得比嘴还快。
过往一切,皆是敷衍做戏。
沈阶虽有预感,当面临这一刻,如被人一桶冷水从头浇到底,凉得透心。
看杜窈窈欲哭不哭、胆怯畏缩的样子,他有些后悔捅破这层窗户纸。
不说穿,不要结果,两人还能扮甜蜜夫妻,听她一口一个夫君撒娇卖巧。
现在什么也没了。
她露出本性,不想沾他。
“哭什么?”
沈阶觉得自己的口吻像个喝一肚子醋的妒妇。
“你不是会做梦吗,回去赶紧做个美梦,看看怎么跟你那好表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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