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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练功的场地旁,有个存水的水缸,她打算试试能不能击出一个洞,到时候水浸润了青石,他脚下打滑就有好戏看了。
说干就干,于是蓄力瞄准水缸弹出石子,只听“啊”
地一声,似乎是太子的嗓音?
居上暗道不好,忙拽着药藤蹲下。
后来也不敢再看了,顺着墙根潜进寝楼,悄悄关上了门窗。
夜里躺在榻上还担惊受怕,自己又射偏了,伤着了太子。
好在东园院悄无声息,如此看来后果不算严重。
所以她安心地睡着了,想念爷娘的事暂放一旁,第二日一大早起身,先去探探太子是否安好,不曾想他很早便走了。
算算时日,今日本该旬休,看来大历的储君没有休息日,这点和存意当太子时不一样。
“可惜,晚来了一步。”
她对长史抱怨,“昨日不曾好好向殿下请安,没想到今早又没赶上。”
长史道:“东宫政务很忙,好些事等着殿下定夺,因此殿下一早就出去了。”
说着显出迟疑之色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殿下走路有些晃。
臣询问了一声,殿下说昨晚睡麻了脚,想是那张床不好。
过会儿臣命人重换,顺便问问娘子,室内坐卧习惯吗?若有不舒心的,正好一齐换掉。”
居上闻言,心中万马奔腾,看来昨晚那一弹指,打中了太子的腿。
还好还好……还好自己躲得快,到时候可以死不认账。
但伤了人,终归问心有愧,随口应了声,“我院子里一切都好……”
想了想又道,“殿下什么时候回来,劳烦长史通知我一声,我亲自做两样小点心,过去探望殿下。”
长史一听,发现太子妃有主动接近太子的意愿,顿时大为欢喜,忙道好,“待殿下一回行辕,臣立刻命人报娘子知晓。
不过娘子,您与殿下如今有婚约,比之旁人更为亲近。
娘子以后可唤殿下郎君,像殿下左右近臣,都是这样称呼殿下的。”
居上品咂了下,郎君啊……比之高高在上的“殿下”
,确实平易近人了几分,因此爽快地答应了。
长史见她配合,顿觉肩上担子轻松,难怪几位傅母人后庆幸,说这回得了个好差事,既能出宫,又不用为憋着劲调理人而烦心。
“还有一件事,娘子看,能不能商议商议。”
长史掖着手,矜持地笑着,“行辕两处厨司,可否合并?从今往后娘子与殿下就在一处用饭吧,若要感情好,吃口上必先契合,世上的夫妻一般都吃在一起,娘子说呢?”
可惜这件事,没能得到太子妃首肯。
她为难地说:“我生在长安,长在长安,口味是长安人的口味。
殿下从北地来,若让殿下屈尊依照我的口味,太委屈殿下了。”
长史觉得她可能会错了意,“其实娘子可以配合殿下的……”
结果对面的人装聋作哑,一声“什么”
,问出了有耳疾的征兆。
长史立刻就明白了,诸如此类原则性的问题,最好是不要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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