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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也岿然不动,眼见陈兰静亟亟过去拧了两下那扇门的把手,锁了,便连连使力猛拍门板:“都几点了还睡?!
整天跟个残废似的,昨儿吃的碗筷也放那臭一晚!
都不知道养你这么大指望你什么!”
这几声尖厉嗓子喊得黎也耳膜阵痛,好在没持续多久,里边的人也受不住,旧木门拧开道缝,探出半段身子,女孩蓬头赤脚,两眼惺忪,抓两把乱发,按耐躁烦:“大早上你来月经啊?”
“你有脸问呢!
昨晚是不又上哪混去了?你表姐敲门也不应,就把人晾外边一晚上!”
门拉更开,顺着陈兰静所指方向,秦棠揉眼斜睨,四目相觑,谁看谁也没点旧日相识的熟悉感。
“睡了,没听见。”
陈兰静白她眼:“少来这套,不知道你那死德性。”
“我这不是得有点防范意识。”
秦棠再睨向黎也,挺直腰杆的恝置态度:“那么晚了谁知道是人是鬼。”
她没心思端好脸色,挤开她妈,大摇大摆往卫生间钻。
陈兰静脸色倏然变得难看,又要吼,让黎也劝了句没事,反过来对她笑,指着卫生间那头:“那丫头就这样,别理她。”
把黎也引到木椅上坐,陈兰静去厨房下面,半道扬声问她有没有忌口,回说没有,秦棠恰好洗漱过出来,朝厨房喊声妈,盖过了她的答声,黎也静静望向她,她面不改色继续说:“我一会儿出去吃,别做我的份。”
“又去哪儿?”
“不想吃面,我去买早餐。”
“就你挑!
钱多了闲得慌……”
秦棠转身进房间,绕走过间没少用些奇异眼神瞧黎也,排斥,不屑,甚至有些仇视。
听她妈讲,她跟舅妈家孩子打小不和,时隔多年,两两相望都认不出人的程度,秦棠还能这样视如寇仇,这倒是她没想通的。
陈兰静做了两碗葱油面,指着桌上一盘剩猪肉,问黎也要不加点搅进去,她忙摆头,帮着一起把剩菜塞进冰箱,对坐下来吃面。
卧房门这时候打开,秦棠挎着粉色小包,穿短裙配厚绒长袜,涂粉抹红,长卷发遮住半张脸,飞快跨去门口,路过时用力碰了下黎也立在那的箱子,陈兰静喊两声都没喊住。
吃过饭,陈兰静首先带她去看了秦棠那间房,不算宽敞,窗边抵了一套衣柜、小置物台,床头贴自拍大头照,书桌改成了梳妆台,堆集各类劣质化妆品,折叠镜,开盖散味的指甲油,一股味直把黎也呛退一步。
陈兰静指着被褥糟乱的床榻,说前阵子换的新床,比主屋里的还大些,让她跟秦棠挤一挤,俩姐妹也磨合磨合,依次指了别处,衣柜啥的都看着用。
她哪儿也没碰,箱子放衣柜旁,把那几瓶引起生理不适的指甲油拧紧,收进抽屉里,再拉窗帘透光透风进来散味,出去把床角垃圾袋也顺带一扎。
陈兰静才把湿衣服晒回阳台,黎也后头喊了声舅妈,问她:“附近有药店吗?”
她举着晾衣叉杆转过脸:“怎么了是?”
黎也自己再摸了下额头确认,“应该是昨晚着凉了。”
“着凉?要不带你去看看嘞?”
“不用,我自己去买点感冒药就行。”
“真不打紧呀?”
黎也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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