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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起繁多心绪,只管对他微一点头,便垂下眼,用因在病中,显得有些细弱的声音道,“自然。
之前多谢容公子出手相助,将我送回院中,不然……”
我难得起闲心开个玩笑,“我可能要孤零零倒在路边,不知何时等人发现了。”
显然,我的笑话并不好笑。
因为我甚至能从容初弦那张冷峻的脸里,看出一丝迷惑表情来。
我:“。”
不过容初弦还是很给面子地回了话,“不会。”
“……”
不会倒在路边,还是不会被人发现?
虽然意识到容初弦并不是个好的闲聊对象,但我因心中思索之事,还是再次开口,“说起来,我其实也应当向宋星苒道谢。”
我还想更委婉隐晦一些,但是和容初弦这样冷淡的修士聊起天来,总是很难轻松迂回起来的,所以我并不算隐蔽地直接提出了,“容公子会不会觉得我刚才——”
“做的过分了一些?”
我知道我是想问什么。
容初弦也应当知道,我是想问什么才对。
他为什么不为宋星苒澄清?
但容初弦并不配合,他略一沉吟后问,“你为何这样想?”
嗯?
“宋道友虽是无心之失,但到底鲁莽了些。”
……嗯?
“将功折过罢了。
你不必为他多虑。”
“……”
那一瞬我甚至怀疑,我是否在无意间给宋星苒和容初弦二人都下了迷心之蛊,才让这二人都这么鬼迷心窍。
不,就算我对我的人品不自信,也该对我的修为自信些。
总觉得他二人非常的表面情谊啊。
忽然间,我灵光一闪,捕捉到了其中关键——
怪不得!
容初弦因为舟微漪的关系在,搭救了我这个舟家的小公子。
我落水,又特意去寻舟微漪,说明他误解我们颇有兄弟情谊,所以爱屋及乌,连带对我也态度颇好。
他刚才未曾说出真相,替宋星苒辩解,现在也只有“鲁莽”
这个偏负面的评价,就更正常不过了——宋星苒也喜欢舟微漪,他们是情敌。
容初弦就算再光明磊落,哪有替情敌辩解的?
甚至顺带可能得罪我这个亲属家眷。
理清其中错综干系,我心中异样警惕也随之散去。
容初弦有其他目的,反而比不求回报更让我安心一些。
再说我虽然将他视为麻烦,相处也总不自在,但容初弦并未得罪过我,反而是前世被我无意牵连过,总比宋星苒要让我看的顺眼。
这一世我同意这门亲事。
就不去破坏他的姻缘作为报答了,我暗暗想。
或许也是因为我这会对容初弦可以说是“问心无愧”
了,接下来我借口养病,闭眼假寐的时候,居然真的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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