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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堆的信件映入眼帘,像是被人长久遗忘却又肆意生长的野草。
回忆扑面而来,脑中却念念成空。
一张张泛黄的纸和纸上的字,承载的是她和她的青春。
这些也是演的么?
翻着,看着,回想着,沉思着,沈觉夏终是阖上了眼。
她以前坚信的,季知节对她的好和温柔都是演的,此时想到那张小像和季知节的脆弱、依赖忽而又不确定了。
台灯已灭,满桌的信纸随意躺着。
不知坐了多久,再睁开眼时,日光已透过窗帘照进来,晃了下眼睛。
眯起眼睛适应了会儿,沈觉夏才打开手机翻到那封邮件,填写问卷后截图转发给陈尧青。
终于起身去洗澡,可以躺上床休息了。
但还没睡多久,AI声音猝然响起——
“叮咚~有未知访客。”
沈觉夏迷迷糊糊睁开眼,拿起平板,发现监控里的人是季知节。
而她手里拿着的,正是昨晚她看到的文房四宝礼盒。
本就是带给她的?还是作为昨晚的谢礼?
沈觉夏隔着屏幕瞧了她一会儿,与五年前不同,她正不急不躁地在门口静候,望着大门浅笑。
那里又没人,傻笑个什么劲儿。
但季知节现在总比五年前雨夜里狼狈的样子好。
沈觉夏起身,匆匆洗漱,趿着拖鞋下楼。
正要开门,回过头望了眼那壁炉旁的海报——贴了一半、垂下来的。
从落地窗透进来的太阳光正好照在上面,亮起一小片,熠熠生辉着。
回头打开门,几乎是开门的一瞬间,沈觉夏就嗅到她身上的晚香玉香气。
是沈觉夏送给她18岁的生日礼物,香水杜桑。
她们俩都很喜欢。
“韫韫,昨天不方便拿,给你。”
季知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文房四宝塞进她怀里,像是生怕她拒绝。
“谢谢你昨晚来接我。”
沈觉夏的视线越过她,扫向在车边等候的阿念。
阿念眼观鼻,鼻观心,也不看那边。
看着淡定,心里却在念叨:别看我别看我,不关我事啊!
“是我问她的,抱歉,我昨晚有些失态。”
季知节有些难为情,她全然不知自己醉酒后在她面前会是那样地依赖、眷恋,甚至卑微。
她以为自己在心底藏得很好。
沈觉夏点了点头,“谢礼我收下,抵了。”
季知节轻笑一声,“不是谢礼,这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礼物。”
“哦,谢谢。”
沈觉夏的语气虽仍冷淡,心却随之一颤。
“可以请我进去坐坐吗?”
“进来。”
季知节跟她进去,一眼就看到她茶几上摆着的郁金香,开得正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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