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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看阴莲嗟叹,对张牧道:牧弟,你可知莲儿心意,便是我的心意么。
只是。
张牧见她欲言又止,便道:姐姐何必芥怀,我知你心意。
我曾言,人不过见景生情,景迁情灭。
你我数日相守,耳鬓厮磨。
谁不云情生。
只是你的丈夫相公,阴莲的亲父,与你十数年夫妻儿女,其情势难磨消了去。
人生世上,诸般情系,都难挥割,自要有个始终。
似我这等,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之人,终是异类罕有。
姐姐要与丈夫相聚,正是常情。
不到得因我数日之情,断你十年恩爱。
姐姐只顾去,我相送你们去县上,也是个完解。
李夫人听得他言语,慨然道:牧弟终是体恤,只是你我这数日之情,只怕胜似十年。
三人一时无语。
李夫人忽道:弟弟既是只身一个,何不随我去到县里,我家老爷面前,相荐于你,定然重用,朝夕可以相见,岂不十分是好。
阴莲亦大喜道:最好最好。
张牧低头存思半晌,答应道:既是姐姐安排,必然不差。
一则我亦舍你两个不下,二则也须见闻世面。
便弃了此处,跟姐姐并莲儿去。
三人一地里欢喜不尽。
入夜三人饭罢,张牧道:便好早歇,明日却赶路程。
一夜无话。
次日天甫光明,张牧三人起身,收拾已毕,李夫人与阴莲又去房后,看了丫环埋处,哭泣一番,再回房看时,只见赵侥已在房外请行。
张牧与二女出房,锁门,至院外看时,只见赵侥立在车马边上,教一个庄客驾车,后面一个庄客骑马,拿了笼盒,想是酒菜,并牵一匹空马,都在那里相候。
见李夫人出来,赵侥忙掀了车帘,扶李夫人与阴莲小姐上车内坐了,方转身道:哥哥骑马行。
张牧道:我自驾车马,你教那人骑了我的马,在后跟定就是。
回院牵将马匹出来,教驾车的庄客骑了,自跳上车,取鞭拿在手中,叫道:小郎上车。
赵侥应道:我自上车。
吩咐两个庄客仔细,在后紧跟,便入车内,与李夫人两人坐地。
张牧打一鞭,那马挣一挣,奋力牵了车驾,便望前行,出了村口,一行人直奔道陵县而去。
且说赵侥在车中动问道:不曾问得姨娘府上何处。
李夫人见问,有些迟疑,寻思道:便说与他,料他年轻,如何识得官府路径,也好教他渐渐淡了罢。
便道:小郎,实不相瞒,我那相公,正是新任道陵知县李权得。
赵侥听得,击掌道:我道何人,原来是他。
李夫人道:小郎与我家老爷相识么。
赵侥道:便是前日,李知县新任,本县缙绅之士,说了家父名字。
李知县好生相敬,再三托人相邀。
家父吃他相请,推不过,只得备齐礼物,就便教我同往,前去相贺,以此认得府上去处。
李夫人叹道:原指望教你绝了念头,不想你竟是个熟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