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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时她还未恢复好,身子虚弱,还要想法子应付他。
她逃婚以来经历的一切痛苦,都源自于他。
……
琉璃瞳中掀起波澜,心口处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宛若又回到隐月发作那时,万箭穿心不得喘息。
卫栩抬眸,眼底遍布猩红血丝,“之前压制蛊毒的药还有吗?”
“侯爷的蛊毒已经解了,是娘子献出心头血帮您解的毒。”
孙大夫语气温和,“侯爷觉得心痛,并非因为蛊毒,而是担忧娘子是否平安。
属下知道您带着小公子来到凉州后,步步艰辛、九死一生,才谋得出路,所以您早就习惯了大权在握掌控一切。”
“侯爷,喜欢一样东西可以无所顾忌占有,但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卫栩蹙眉,神色若有所思。
孙大夫又道:“侯爷还是回屋去吧,寒鸦来报,陛下的大限可能就在这几日,您随时都要启程回凉州。”
他却恍若未闻,容色淡漠,没有要回去避雨的意思。
那岳峙渊渟的身影意外有些落寞,孙大夫叹气,让郭恒给他抬了把椅子到屋檐下坐着。
及至天明,大雨收歇,乌云沉沉压在天际。
卫栩以手支额,他虽彻夜未眠,却不觉疲倦,冥冥之中有种预感,或许今日会有她的消息。
早饭和汤药放在桌案上,已经凉透,又是纹丝未动。
郭恒过来撤走,开口想劝他几句,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徐娘子离开后,他便一直是这幅模样,只有换药时稍稍配合些。
“侯爷!
有消息了!”
关九郎跌跌撞撞跑进来,声音发颤,“找到顾娘子了!”
卫栩淡淡“嗯”
了一声,垂眸敛去情绪,按住紫光檀木扶手起身,脚步微微有些不稳。
静默取来雨伞出门,他终是问了句,“她怎么样?”
在寒冷刺骨的江水里泡上这么久,她定然又病了场。
关九郎低着头,哽咽着答:“侯爷节哀,娘子她……殁了。”
脑袋里嗡的一声,思绪骤然停滞,卫栩瞳孔紧缩,浑身血液瞬间被冻住,竟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那把伞从他手里掉落,猛然砸到地上,溅起大片水花。
“你方才说什么?”
卫栩冷笑,面上掠过狠厉,“想清楚了再答话,嗯?”
关九郎单膝跪在泥泞中,埋着头道:“娘子殁了。”
字字清晰落在耳畔,卫栩只觉眼前发黑,堵塞肺腑多日的积郁之气喷薄而出,腥甜味涌上喉咙,蓦地吐出大口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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