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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一个人痛苦已经足够糟糕了……"
还是轴得厉害。
陆郡伸手又去抽了张湿纸巾,耐心十足地边给他擦眼泪边继续开解:
"不是的,"他拨开遮住聂斐然眼睛的一缕头发:"假设我们有定量的负面情绪,你跟我说以后,不是变成了双倍,而是我们各自分担了一半对吗。
"
他牵起聂斐然左手,用自己的食指碰他的食指,又分开:"你看,不会让我们都更难过,相反却被我们一起稀释了。
明白吗?你不能一个人去扛所有的压力,那对我也不公平。
"
聂斐然好像只在陆郡面前这么脆弱,听着这番话,恨自己竟然哭得像个情窦初开的高中生,抽抽搭搭地抱住陆郡,下巴在他肩窝处点了点。
陆郡舒了一口气,话一说开,觉得终于解决了大部分问题,轻轻抚拍着他后背安慰:“没事了宝,不哭了,我懂的,这次是真的委屈了。”
又抱了一会儿,聂斐然好不容易消化完一系列情绪,想起这么半天都只顾着说话,把婚礼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想问陆郡接下来怎么办,陆郡抱着他,半眯着眼道:“陪我躺会儿,下飞机就赶来了,时差还没倒过来。”
“阳霖……”
“不用管,他自己会去扑腾。”
"他会生气吗?被我放鸽子。
"
陆郡睁开眼:"你还在乎他生不生气,他能骗到你已经在我面前嘚瑟好几天了。
"
"……"
不过他也没打算一直占着聂斐然的时间,淡声说:"你要睡不着就下去逛逛吃点东西,我在房间等你。
"
"不去了。
"聂斐然抿唇,拱了拱靠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搂着他的腰才觉得有安全感。
睡意渐渐涌上来,陆郡打了个呵欠,忍不住絮絮叨叨,"唉,我真的担心,你怎么那么容易上当——"
聂斐然轻轻推他肩膀,“别说了。”
陆郡把下巴抵在他头顶,一只手绕到他背后搂紧,另一只手熟门熟路地把他别好的衬衣从西裤里抽出来,手伸进衣服里,从后背开始慢慢捋着一寸寸往下摸,直到抵达他后腰上那颗熟悉的痣,最后指腹摁着不动,心满意足地用气声说:"好,不说,睡觉,睡醒带你回家。
"
聂斐然以为他困迷糊了,想他们哪里有家。
天光大亮,他们却搂着睡了半年来最沉的一觉,不管窗外一直未停的热闹婚礼奏乐。
那一定是很梦幻又盛大的场面,但他们只要有彼此,就不会再好奇其他的幸福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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