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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到这五公子可能是自己同道中人,方中诚心里一松,暗想这就好办多了,于是走上一步,轻声说道:“这万花楼虽是京城四大青楼之一,但里面姑娘大都斯文秀气,去此处的都是些老成之人。
五公子不知何时有空,你我到飘香阁一聚,那里女子性情豪放泼辣,大公子和三公子也通常去此处饮酒作乐。”
楚铮怦然心动,不过一想吴安然就在一旁,忙道:“方兄此言差矣,自古红颜祸水,小弟尚未成年,又怎可去那烟花柳巷之处?若是贪恋美色而荒废了学业,岂不是有违先贤圣人的教诲?”
方中诚见楚铮嘴上说得义正辞严,可脸上表情却不那么坚决,一双眼睛老是瞟向旁边那人,他心中一动,向吴安然行礼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楚铮在一旁答道:“这位是小弟恩师吴先生。”
方中诚暗道难怪如此,口中道着景仰之辞,又向吴安然行了晚辈之礼。
吴安然不敢怠慢,也还了一礼,这方公子既然答应不再为难万花楼,吴安然也算是为天魅门尽了点香火之情,便对这贵公子也是客客气气的。
楚铮想到鹰堂众执事还在议事厅等候,便不再久留,便向方中诚告辞。
方中诚仍要执意相送,楚铮急中生智,道:“方世兄,小弟昨日曾听二姐说过,她与吏部侍郎崔大人家二小姐约好,今日要到她府中拜访,可这城中如此纷乱,世兄你还是去那一路看看吧,免得二姐被俗人所扰。”
这话倒也不是虚言,楚欣是提及过此事,不过今晨王秀荷已吩咐过,不让她再出门了。
方中诚果然中计,无心再留在此,向吴安然和楚铮告罪一声,匆匆离去。
方中诚比他那上司赵无忌可细心多了,虽急着想去见楚欣,但仍命手下几名军士从附近车行里弄来一辆马车,并要护送二人到靖北侯府。
楚铮见方中诚走了,便摆起了架子,坚绝不让那几个士兵护送,命他们要尽守职责,赶快去搜捕凶犯。
那领头的军士见楚铮执意如此,也不敢违命,只好答应了。
那车夫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军士拉了过来,不知所为何事,满脸惊慌之色。
领头的那军士对这老头喝道:“把公子和先生送到靖北侯府,若你有何不周到之处,小心军爷我摘了你脑袋。”
那老头一听只是驾车,这才放下心来,连声应是。
那军士向楚铮和吴安然行了一礼,道:“五公子,吴先生,二位请走好,车钱小的已经付过了。”
楚铮见那老头面带不平之色,哪像收了车钱的样子,也不说破,向众人道别后与吴安然一起上了车,向靖北侯府驶去。
拐过一个路口,楚铮探出头道:“老人家,先不去靖北侯府,你载我们到马鸣巷。”
那老头见禁卫军的人也对这二人极为恭谨,不敢有违,忙转过马头驶向马鸣巷。
车厢内顿时沉寂下来,楚铮和吴安然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尴尬。
这么多年来,师徒二人之间还是首次有了芥蒂,虽说楚铮已认错在先,但两人还是有些不自然。
那几个军士大概比较心急,挑来的这辆马车模样虽光鲜,但坐起来却颠簸个不停。
吴安然听着车轮的吱吱声响,目光有些茫然。
忽闻楚铮开口问道:“那人可是我圣门中人?”
吴安然向楚铮望去,见楚铮看着自己,那原本稚气的面庞上已颇有几分老成。
楚铮见吴安然并不回答,也不着急,自顾自地说下去:“刺杀梁上允对京城无论哪方都无好处,朝中有识之士如方才那方中诚也都看出来了。
既然非我大赵国人所为,那就很容易判断出是何方指使。
东吴历来偏安一隅,与世无争;南齐方遭新败,自顾不暇;唯有西秦一直对我朝虎视眈眈。
如今论国力,大赵已太平数十年,而西秦则方经内乱,赵应在秦之上。
论将领,我大赵也是名将辈出,郭怀郭大人等人绝不在西秦薛方仲之下。
只不过这些年来赵国君臣内争不休,一直无力对外。
家父到了朝中后,整个朝堂逐步稳定下来,三大世家成联盟之势,当今皇上已无力抗衡。
西秦与我大赵曾多年交战,双方已成世仇,这种情形再过个三五年,西秦不来攻打大赵,我大赵也会对西秦用兵。
若徒儿是那秦王,也不会坐视赵国愈加强盛,想方设法要使赵国乱起来,这样西秦才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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